此话说的玄乎,但云初霁却是不信的。不过又是些故弄玄虚的东西罢了。所谓诅咒,也不过是人杀人的障眼法而已。
有人更是不信,尤其是听到说和铁鞋有关之后,鹰眼老七当即冲了上去,试图一探此花究竟。
便在此时,云初霁突然发现这花旁边有什么东西,似乎是一根极细的线。与此同时,鹰眼老七的手正好碰到了那根线,瞬间无数银针飞出。众人连忙抵挡。云初霁手捏银针,四下一挥,便击落了数个细针。所幸这飞针没什么准头,众人几乎没有受伤,只除了一人。袁飞已经倒在了地上。(注2)
花平突然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那些客人、仆人,他们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知怎么了?”
宋神医当即说:“都抬到院子里过过风。”
花平领命而去。云初霁有些奇怪,这些人显然是中毒了,如果是通过气味中的毒,只要中毒不深,通风还有效,若是通过水和食物中的毒,光是通风可没用。不过云初霁自知自己医术不精,只道是宋神医仅凭症状便辨别出了毒药种类,便先按下心中怀疑。再一抬眼,便见那七叶断肠花的一片叶子突然断了。
云初霁心中一凛,难道真有人死了?
就见宋神医试了试袁飞的鼻息,朝众人摇了摇头。云初霁凑过去看袁飞额头上的细针,与方才的飞针别无二致。但她能肯定,二者并非出自同一处。那个飞针没什么准头,在场的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不可能避不过。想必是方才混乱中,有人趁机下手。此人究竟是谁?难道是鹰眼老七,他是故意去触碰那根线的?不对,这么说还太武断。那根细线之所以隐藏在最为醒目的花朵旁,就是因为绝大多数人最有可能从那里调查,只是刚才调查的人正好是脾气最为冲动的鹰眼老七罢了。
云初霁仍在思索,便听关泰用审问的口吻向自己质问道:“我刚刚注意到云姑娘用的也是银针。”
“你怀疑我?”
关泰道:“我只是在阐述自己的发现。”
“那好。”云初霁不愿此时与人争辩,拿出一根银针递给金九龄,“金捕头,有劳你比较一二。”
“好。”金九龄接过银针,蹲下身和袁飞额头那枚细细比较之后,摇了摇头,“完全不相同。云姑娘所用的银针更细更长一些。”
“可以了?”云初霁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接回了自己的银针。至于乱咬人的关泰,她实在没过多兴趣搭理。
可关泰明显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依旧不依不饶道:“可是万一她有不止一种银针呢?”
云初霁简直要气笑了。她正要反唇相讥,就听花满楼说:“我相信云姑娘,不会是她做的。”
朋友的信任向来是安慰人最好的良方。云初霁朝花满楼微微一笑,收起了争辩的心思。与有些讲不清的人辩论,是最劳神费力还不讨好的事。
关泰也只得悻悻地住了口。
停止了争吵,云初霁立刻回到了先前的思绪。方才那段分析,可以推断凶手就在众人之间,否则不会将出手的时机把握的那么准。关泰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会将怀疑指向她,只是他的怀疑实在太过粗陋,粗陋的让人生疑。但这次不是他下的手,因为先前的那次冲突,她有刻意留心关泰,所以能够肯定。
所以真凶会是谁呢?是铁鞋吗?
陆小凤也是这么考虑的,方一离开,便立刻询问花满楼是否感觉到铁鞋就在诸人中间。
花满楼却道自己的感觉很奇怪,不好说。同时他还感到困惑,铁鞋大盗既是大盗,又为何要穿铁鞋,这不是十分不便?
鉴于和陆小凤的赌约,金九龄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原来这铁鞋大盗出身于东海毒龙岛……
陆小凤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专心地听着。不知何时,花满楼也双手抱胸。云初霁察觉到二人姿势一样,想了想,也学起了他们的姿势。毕竟三人站成一排,当然要动作一致才有意思。
听完金九龄的诉说,云初霁恍然道:“铁鞋果然不是鬼魂。他当年就是凭着铁鞋和自身的闭气功夫,潜在孟河下逃走的。”当时的花如令等人肯定没有想到有人能潜在水下一两个时辰之久。
“不错。”陆小凤赞同道,又问,“那铁鞋大盗会不会是一个帮派,而不是一个人。”
金九龄却否定了他的推测,因为各处犯案的手法和细微之处全无差别,只能出自一人之手。
“难道此人有分身术?”
金九龄却笑言自己必然会抓到此人,又询问陆小凤是否有头绪。
陆小凤同样自信,他虽无头绪,但是已然知道了该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