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同,乃家族传承。现任书斋掌柜曾在幼年感染重病,致使腿脚落下残疾。正因如此,他更喜欢端坐桌前将所有情报汇集己手,享受统领全局的感觉,所以他肯定就在附近。若非猜出这些,方才云初霁也不会选择如同炫技一般麻烦的杀人方式。老林既然说她还不够显,那她便显给他们看。
云初霁环视一周,快速锁定了一个二楼小屋。周围高楼不多,且为防祸及己身,全都门窗紧闭,唯有那里仍开着窗,况且那里的视野最佳。下一刻,只见她脚尖微转,人已跃起。那一丈多高的小二楼距离这里约莫五丈远,云初霁却仅借着这一跃之力,直接钻窗而入。
老板娘哪知道云初霁的诸多思量,只看到须臾间她已经进入掌柜所在的小屋。惊讶之余,她倒不是很担心,毕竟在这些鬼见愁刺客面前,他们这些人实在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力。反倒是身边的花满楼让她满是疑惑,他身为云初霁朋友,仅在最开始出了一次手,之后便只是静观其变,甚至连现在云初霁深入敌穴,在不知情况之下,他依然待在原地。
“公子不跟上去?”
花满楼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每个人都有必须独自面对的事情。”
二楼小屋内,除一张桌子外,还一站一坐着两个人。站着的那个不到五十岁的样子,身着粗布短褂,听其呼吸略显粗重,应是不会武功。坐着的那位应该就是水掌柜,胡须皆白,看模样似乎有七十多了,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初岚曾提醒过她千万不要因为他身体残疾,就掉以轻心,切记此人极擅分析各路情报。
看两人丝毫不见慌乱,确定再无旁人护佑后,云初霁问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水掌柜轻轻一笑,道:“你不是来杀我,而是来问问题的。”
云初霁道:“我问了难道你就会回答?”水掌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初霁看了一眼窗外,馄饨铺四周的场景果然一览无余。她生怕暴露思绪,没敢让视线在花满楼身上多做停留,快速回过头,说道:“玄墨阁何时这般无趣了,同样的手法以为我还会上当。居然这次又是下毒。”
水掌柜点头答道:“的确。花公子原先那碗的毒更为隐秘。一般人交换之后,肯定会掉以轻心。不过我知道你们俩都不是一般人。但既然初三想试,那便随他试。况且,我也借此确认了一件事。”
云初霁闻言心中大惊,知道是自己不愿冒险让花满楼中毒暴露了自己的心意。她眸光一沉,眼中杀意顿现,只要他敢说出一句不利的话,她定让他命丧当场。
水掌柜镇定如常,接着说:“不过姑娘放心。玄墨阁还不想惹上一个疯了的绝顶刺客。我等之间的纠葛,也无需扯上旁人。”这既是对云初霁的保证,也是忠告。云初霁本就无心将别人牵扯进来,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眼中的杀意也一并消失。水掌柜仿若并未察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继续说道:“何况花公子一向与人为善,就连姓耿的老妖婆那般眼比天高,也对他心存偏爱。所以就算姑娘死后,我们应该也不会接到关于他的任务。”
云初霁不由在心中对水掌柜高看了几分。他果然名不虚传,从各方情报中推测出自己最想知道的是他们为何没有在百花楼出手,并直接从她和花满楼两个方面说出了原因,甚至还借机暗示自己。不过他的话似乎还有其他意思。云初霁唇角微扬,不怒反笑道:“水掌柜似乎很希望我死。”
水掌柜毫不否认地说:“谁不希望自己的对手赶紧死呢,尤其还是这么厉害的对手。二十九和三十凭借体型优势,伴作母子,一直合作无间,死于他二人之手者不计其数。若非不能两人一起上擂台,早进了墨组。这二人可说是纸组第一。但他们加上初三仍死在你手下,可见我们到底还是低估了姑娘。我相信就算花公子一开始没有出手,那三人也最多只会令姑娘受些伤而已。”
听见又提到花满楼,云初霁不想与他继续在这些问题上纠缠,直接问道:“你应该清楚,我想知道的是逢双赌坊的事。”
水掌柜道:“玄墨阁的规矩,情报必须有玄玉才可交易。不过既然花公子方才救了我下属一命。我可以提醒你一个地方,叶黄溪。”云初霁见得不到更多情报,正欲离开,就听水掌柜又道:“我知道少主觉得自己委屈,但阁主一切都是按着规矩来的。既是定下的规矩,我等必须遵从。”
云初霁没有回答,翻出窗户,一跃而下。
等她的身影从窗口完全消失,水掌柜叹了一口气道:“二十九以为只有自己会用燕尾镖,却不知散开后没有准头的飞镖,反不如一般飞镖暗器。这个云初霁能在瞬间掌握燕尾镖的妙用,若是她也进了墨组……哎,可惜……”
身边那人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此时才说了句:“也好。”
水掌柜依旧望向窗口,眼神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初霁虽然身体回到了屋外,心思却留在屋内,细想着方才水掌柜最后那就没头没尾的话。其实不止这句,他先前的话也很奇怪。云初霁心思转了几转,终于想明白了其中深意。水掌柜提到江南的耿掌柜,不止是在解释江南十多日的无人烦扰,也是在告诉自己,只要砚组想,就能让墨组的刺客找不到目标。
初岚曾经说过,墨组于内,砚组在外,一起制约阁主不可肆意妄为。三方相佐,便可相辅相成;但若三方离心,便会相互制肘。他依旧称呼初岚为少主,就是想告知自己不忘本;多次提及规矩,就是想暗示自己可以从规矩入手。包括老林带来写有任务的那张纸,也是想告诉自己,阁主很可能已经坏了规矩。
砚组的这几个掌柜虽不谋面,却都有着同样的心思,既不喜欢现在偏帮纸、墨二组的阁主,又不希望玄墨阁就此毁灭,才以规矩提示自己。可她和师父早决定要毁了玄墨阁,又哪里会管那么多的规不规矩?
想通此节,云初霁步伐加快,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到花满楼身边。看着眼前的男子,云初霁心中微暖,就算没有水掌柜提醒,她也知道花满楼出手,不是为了阻止自己独自解决,而是担心她会受伤。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她怎么忍心将他拉进玄墨阁的泥潭。她抬头望向他,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说道:“陆小凤不知道得赌到什么时候。我们先去找一个地方。”
花满楼没有追问原由,而是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