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赤司总像是小言男主一般的宠人行为,我是有些不适的。真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的神经回路是不是传递信息出了问题,神经递质也许是变异了,爱恋信息这种东西真的会发生在赤司身上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完全无法想象他会喜欢上什么人,说得深沉中二点,生来就是要背负家族荣誉的人,有着在强压下成长起来的完美人性,通常该是不会考虑恋情这种事,赤司总不像是无脑的言情文里的总裁,他该是很清楚,他的恋情和未来妻子都不会是自己可以选择的。日本阶级固化,几个大家族企业的产业延伸到了国民生活的方方面面,为了固化阶级统治方便资源划分也为了加固家族之间的联系,他们通常会选择联姻,这也是为什么日本的new money越来越少的原因,普通工薪家庭的人想要越阶层怕是不容易。
而我名义上的父亲,怕是抱着联姻的想法的,可惜,我这里是不可能会同意的,且不说樱园这个姓氏突然在日本old money中冒出来有多诡异了,还有我脑中强制植入的关于父母的记忆,这些联想起来难道还不够令人不寒而栗吗?诡异,处处都透露着诡异,这背后有人操纵,我可以如此笃定的说,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人?神?
还有一件事,赤司那时隐晦着说出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数据?游戏?别开玩笑了,我之前所在的世界还没发展到这么先进的程度。
还有一种可能性,这是个与SD交汇了的漫画世界,我现在是个2D人物,又或者是受某人意志控制的想象世界?可是高帽子女孩又是个什么东西?难道她就是这个某人?
“啊,我脑壳痛。”我抚着额头有种想要砸东西的冲动。
“需要手机才能够解救。”我默默暗示着面前这位疑似小言总上身的赤司同学,然而人家只是看了我一眼,依旧雷打不动的看书,我抓了把刘海,突然意识到额头上有些与众不同,我指责的眼刀刷刷就飞到他身上,一边哀嚎着一边爬到床头举起镜子看,“啊啊啊啊,你对我的刘海做了什么?!!!!”
他闻言,啪的一下关上了书,“我想,你应该饿了,我去问问是不是能提前给你送点东西来吃。”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艰难地滚到床尾,努力地伸手薅他,却只能无力地看着他嘴角的忍俊不禁,和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捉狎的喜悦。
临走时,他温柔地说:“会长长的。”
我的心,好痛。
没有匀速的翻书声,房间内突然就这么安静下来,我放下了举着的手臂,揉着臂膀,无声的叹了口气,事实上,我对于我的刘海也没那么在意,只是想要将他逼走而已,他能予以配合我也始料未及,我吃力的拿起床旁的哑铃,开始了每日的肌肉锻炼。
我瘦了很多,长时间躺在床上,肌肉萎缩得厉害,就算过段时间能够出院,大概也要做很久的恢复训练,父亲之前来见我时说过会把我送到京都本家,不过好在他也说过母亲和他仍然会常驻东京,我私心并不想待在他们身边,能够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越远越好。
只是,没有办法和修造联络这件事真的让我觉得难受。
没有在他离开之前跟他见上一面,昏迷了这么久也没办法跟他联络上真的很让人心痛。
不知道他有没有尝试过联络我,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跟他说我的情况的。
这样想着,护士小姐进来了,开始每日的体温和血压测量。
我静静看着她往我嘴里了一根体温计,“以前没见过你诶。”我含糊地说着。
“你多少岁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别说话,小心咬破了,你还得被抢救洗个胃。”她板着脸教训我,手下不停,往我手臂上缠着血压带。
“嘤嘤嘤,你凶我。”我哭唧唧的看着她,抬手把嘴里的体温计拿出来。
“别闹,知道你要干嘛。”她白了我一眼,“都给你测了这么多次了,还不认识我,你当我傻啊?”
“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嘛.....”我又默默塞回去。
她闷声不说话,只一心给血压带充气,于是我也闷着不说话了,讨厌死了,但心里又清楚并不是她的错,只能暗自生着闷气。
过了几分钟,她取下血压带,移走水银计,拿出病例本在上面记录,正色看着我,“只有这一次哦。”
我突然就有了希望,期待的看着她。
果然,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也不知道你家属为什么给你看的那么紧。”
“密码是3452。”
“我五分钟之后来收体温计,到时候还我。”
“还有,我叫b子。”
我包着嘴唇,深怕体温计漏了,哆哆嗦嗦点开了手机,找到拨号盘,一面拨号一面注意着大门,深怕这时候赤司或者主治医生进来。
因为心急,还一度按错了号码,只得又删了重来。
终于,拨出去了,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人接听。这一声一声的,敲在我心头上,像是心里被扔了一颗颗石头。
“嘟,”我一时搞不清楚这是接听了还是断了。
“moximoxi?”是,是修造的声音!
“修造!”我下一声就捂着嘴,呜呜的哭了出来,“修造!”
“龙贵?!!!”电话那头他的声线高昂得不像是他,“龙贵,龙贵你别哭啊,别哭别哭。”
我一把把体温计扯出来,哭得更大声了,“对不起修造,对不起,对不起。”
“不不不,没事没事,不哭,乖。”
“修造我好想你,呜呜呜呜呜。”
“呃,”他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接着又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以及他的痛呼,“嘶——”
“你你怎么了?!!!”我着急的问了一句
“不不,我没事,被东西砸了一下脚,”他急急否认,“你呢,你怎么样?谁欺负你了?”
“嗝————”我打了个嗝,“嗝,他们都欺负我,嗝,所有人,都欺负,嗝。”
“你慢慢说,慢慢说。”
“连我爸妈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