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看不过眼,说了一句。
秦霄问:“谢什么?”
“刚刚听到放映员说是镇上的刘干部让他们第一站就来红星村,我看刘干事好像对星星有点意思。”秦少萍顺着秦霄的话说下去,“所以想说声谢谢。”
她确实听到了电影放映员提起刘东方,所以顺便扯了谎,反正没人会去揪出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云散开,秦少萍借着月光看清众人怀疑的表情,决定再加点力度。
“刚刚我好像看到刘干事了,我想要是星星和他一起,被别人看到了,对星星不是很好。”
“你搁这造什么谣呢?”秦霄算是听出不对劲,冷着脸说,“她不在就是去搞对象,那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你和大钱也不在,难不成你俩是去搞对象了?”
秦少萍听到他的话,脸都绿了,心里暗骂他。
刘阳则讪讪道:“这几年红星村都是最后放电影,所以今年才是第一。”
几秒钟以后,秦少萍眼里便蓄满了泪水:“啊是这样吗?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我是真的听到放映员这么说了。”
“以后这些话还是少说,毕竟关系到一个女生的名声。”宋月清语重心长地说。
“得亏她不在,要不这事没那么容易完。”祝小娟嘟囔了一句。
上次秦少萍忽悠她把祝星星赶去小杂物,害得她替祝星星打扫屋子,手上长了一片红疹,又痛又痒,手都快抓烂了。
而且秦少萍最近总是在秦霄身边转悠,还掐着嗓子娇滴滴地说话,可把她恶心透了。
想着,祝小娟有些兴奋,她还真挺想看秦少萍被祝星星收拾的。
此时,祝星星三人避开人群,从另外一条路上回去。
“哥!好痒!”薛钧泽伸出胳膊,零星散着几个又红又肿的蚊子包,还有几条没有散去的抓痕。
“奶奶给了你大葵扇!你给自己扇风!不给我扇蚊子!我要回去告状!”薛钧熠叉着腰拦住薛钧泽。
祝星星瞄见薛钧泽胳膊上的蚊子包,耳根一热,掏出薛钧泽给的药膏,对薛钧熠说:“来,我给你涂药。”
“祝小知青真好。”薛钧熠蹭蹭她的掌心。
祝星星有些心虚,握紧药罐子,没出声,偷瞄了一眼薛钧泽,被抓个正着,低下眉眼替薛钧熠涂药。
涂完,她笑着将药罐抵在薛钧泽手臂上,等他接过。
月光下,祝星星的脸有些模糊不清,恍惚间,薛钧泽以为自己回到了第一次遇到她的那个晚上,那晚她也是这样笑着递给他药罐。
薛钧泽接过药罐,轻轻摩挲,感受着药罐上残留的余温。
“给你。”薛钧泽掏出上次做的手套,“朋友。”
他的话很简洁,祝星星却能听懂,笑得眉眼弯弯。
三人继续往前走,祝星星左手牵着薛钧熠,右边站着薛钧泽。
“之前我在隔壁村挖水渠,明天上工。”薛钧泽又说。
祝星星闻言,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更盛几分。
小路走尽,回到平常走的大道,祝星星往外走。
薛钧泽眼见发现知青们正朝这边走来,一把抄起薛钧熠,躲入阴影中。
知青们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大家沉默不语。
宋月清先发现她,问:“星星,你怎么在这?”
“我刚刚和——”祝星星边说边回头,发现薛钧泽两兄弟已经消失在视线里,沉默了一会,继续道:“我刚刚去卫生所找老大夫拿了点青草膏涂蚊子包。”
祝星星沉默地回到沉默的队伍里。
秦霄用胳膊碰碰她,用口型问“怎么样”。
“给。”祝星星将薛钧熠给他的肉干塞到他手里,继续沉默。
走过一段路后,祝星星悄悄回头,阴影中伸出一只手,张开,一只萤火虫飞出来。
晚上,祝星星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屋顶,听屋外草丛传来的不成调的虫声。
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愉悦之余,又因为薛钧泽躲知青的事有些郁闷。
但是一墙之隔的秦少萍却心情烦躁,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遇到祝星星的时候,她发觉祝星星的表情不太对劲。在路上,她偶尔回头看那条小路,却什么也没发现。
回到知青点以后,她借故在院门站了一会,发现薛钧泽从小路出来,她才明白,祝星星今晚一直和薛钧泽在一起。
而且,最近她发现自己的金手指在一段时间内是限制次数的,不能轻易使用。加之,这几天在祝小娟嘴里一点祝星星的事也套不到。
本来她打算慢慢实施计划,不料撞见到祝星星和薛钧泽在一起,让她升起了危机感。
她听着祝小娟沉稳地呼吸声,闭眼发力,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她放松身体,翻身面向祝小娟,暗想,明天有得你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