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星的手搭在小豹手腕上,还有微弱的脉搏。
她立即清理小豹嘴里的异物,按照步骤进行人工呼吸。
很快,小豹吐出一口水,肚皮开始缓慢起伏。
“我带他去镇医院和报警,你在这看着虎子,别让人断气。”陈君鸿捏紧拳头,周身气压极低。
祝星星侧过脸望向河中央,薛常安被薛钧泽摁在水里。
“我跟你一起去。”大队长站起,一眼没看薛钧泽两人,“我一定要亲手把他送进去,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陈君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村干部说:“你们先回大队部,等会会有警察找你们问话的。”
不到一分钟,河边便只剩下三人。
“薛钧泽,放他上来。”祝星星计算着时间。
薛钧泽把还剩一口气的薛常安从河里捞出来。
“薛钧泽,事后诸葛亮,下一次,我让你再也赶不上。”薛常安恢复一丝力气后便出言嘲讽。
薛钧泽红了眼,拎起他的衣袖,握紧拳头挥向他的脸。
“薛钧泽,住手。”祝星星出言制止。
薛钧泽的拳头离薛常安的脸还有几公分,停下,撒手。
“咳,咳。”薛常安重重摔在地上,猛地咳嗽几声,出言讥讽,“薛钧泽,你还相信女人?前几年的跟头摔得还不够狠?”
祝星星居高临下地俯视薛常安,眼神像在看蝼蚁,随后抬脚用力碾压他的穴位。
薛常安发出惨叫声,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祝星星面无表情地从随身针包抽出一根针,在他身上扎了几下。
“你,你做了什么?”
短短几秒,薛常安已经汗流浃背,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等他疼晕过去,祝星星又给他扎几针,他又疼醒。
反复几次,薛常安的精神状态接近崩溃。
祝星星和薛钧泽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痛呼打滚,直到赵为民亲自带人赶来。
“啧,怎么又是他?这人怎么这么恶毒。”赵为民身旁的小伙给薛常安翻了个身,露出他的脸。
赵为民只是微微皱眉,其余人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蓄意谋杀儿童,其他人证在大队部,还有几个小孩在卫生所。”祝星星三言两语便交代当下状况。
赵为民让两人带薛常安回镇上,留了两人分别去大队部和卫生所找人。
河边只剩下祝星星,薛钧泽和赵为民三人。
“怎么样?”祝星星问。
赵为民知道她在问薛常安背后的人,毫无保留地说出如今的境地,道:“我查到他背后的人了,有点棘手。”
实际上,情况远比他说的要差,他收到了威胁信,但是他却没查到对方一丝不妥的地方。
他不会撒谎,说话前摸了摸鼻子。
祝星星没有戳破他的谎言,直言:“我弟被打了,我要到镇上发电报。”
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让薛常安付出代价,甚至要把他身后的人连根拔起。
赵为民眉头松动一瞬,又皱得更紧,说:“那边还乱着。”
“我找祝翎。”祝星星直接搬出小叔的名号。
这个名字赵为民早有耳闻,又想起之前祝云朗在他耳边唠叨的话,便不作声,眉头舒展了些。
“你先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帮我拿点糖去哄哄云阳,他喜欢橘子糖。”
“他最近最喜欢的东西是你送的小人书,去之前记得去大队部去。”
“如果他哭了就给他讲西游记的故事,告诉他我很快回来。”
祝星星侧身掰开薛钧泽捏紧的拳头,交代了几句。
赵为民察觉到两人关系的变化,不由得留意开始两人的表情及小动作。
“好。”薛钧泽碰了碰祝星星的手腕。
到镇上后,祝星星直奔邮局,照着记忆中的地址发去电报,内容是一串数字。
这是她和小叔的专属密码。
这时,她有些恍然,想起小叔的脸,感觉两人很久没见,又感觉两人才分别不到半年。
“很快就会结束。”祝星星望着赵为民新增的白发丝,轻声说。
赵为民不说话,从心底腾升的希望之火越来越旺盛。
发完电报后,祝星星去了镇医院。
陈君鸿正握着小豹的手念念有词,连祝星星进了病房也不知道,直至他念完抬头。
“你怎么来了?”陈君鸿在瞬间切换脸上担忧的神情,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小豹的手塞回被子里,“医生说问题不大,醒来再住几天医院就好。”
“我知道你们是堂兄弟。”祝星星说。
陈君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回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山上,你跟薛钧泽谈话。”
陈君鸿沉默一瞬,说:“那岂不是听到了我讲你坏话?”
下一秒,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的小半个小时里,祝星星从陈君鸿嘴里知道几年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薛家刚被打成黑五类,村里没人敢接近薛家人,就算有也是满嘴唾骂。
村里的小孩更是在家人的耳濡目染下对小豹充满了恶意,经常欺负他。
小豹变得敏感,只有跟在薛钧泽身后才敢出门。
后来,小豹不知怎么地认识了一个女知青,还跟她玩得很好,对她放下了防备心,人也越来越开朗。
谁知有一天小豹天黑了也没回家,大家在河边找到他时,他晕了过去,后脑勺肿了个大包。
第二天,镇上就传来消息,那个女知青因为品行优良被选上当工农兵大学生了。
“小豹昏迷了小半个月,醒来什么事也不记得了。”陈君鸿心疼地摸摸小豹的脸,“虎子也是因为这件事对女知青没什么好的态度。”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道:“这么多年,只有你是例外。”
“薛常安做的?”祝星星问。
陈君鸿点点头,道:“当时他在县里也混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