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维奥莉特清澈的黑眼睛好奇又崇拜地望着自己,虽然这个年纪才开始学剑有些晚,但对于维奥莉特来说也无所谓,毕竟到了一定时间,她就会自然学会……雲原隆之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跟在自己身后努力地练习武功,当然那时候还有她哥哥……那个逆子!不提也罢!
回过神的雲原隆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今天和明天你都要来,现在还早,一会儿其他师父和学生就来了,家长可以留下来观摩。”说完就让三个人坐下,自己去里面忙去了。加菲尔德夫人这才和琼斯夫人说:“原来我们不是说好找一个中国师父吗?虽然这位……看着很厉害的样子。”“是我的疏忽,你知道,美国人分不了这么细,而且,看着他们的宣传单挺好的,而且开车就20分钟的路程。我考察了,这附近的其他武馆都不靠谱,也不安全。”琼斯夫人耐心解释,这倒是事实,别说亚特兰大了,她甚至能肯定地说,整个美国也没人能比得过雲原隆之。“伊森(加菲尔德先生)也是个不靠谱的,他一直想让孩子学武器类的,还说要把自己家传的左轮□□传给达丽。”加菲尔德夫人不禁翻了个白眼,“女孩子强身健体就行了,干嘛接触那些危险的东西。”“唉,现在美国社会这么乱,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呢!”琼斯夫人说,不过这里变成什么样,那和公主不相干,他们也没闲心管。
过了十几分钟,两个长相普通的师父和几十个学生也来了。为首的中年师父和雲原隆之打了招呼,便开始各自给学生们授课。加菲尔德夫人看到他并没有教授其他学生,只领着达丽去了一旁的道场,亲自指导她最基础的持刀姿势。加菲尔德夫人不懂这些,只是觉得,这个不苟言笑又强壮的师父和其他人很不一样,他身上有种强大的气质,这令她放下心将女儿交给他。
自此,每个周末,达丽都要来这个道馆练习剑术,从秋雨绵绵练到细雪飘飘再到春花纷飞,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雲原隆之也只有她一个徒弟,而其他几个师父都至少收了十几个徒弟,这让达丽很奇怪,可她不敢问。雲原很认真得教她,她也学得很快,仿佛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天赋。雲原的剑法的确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他交给她的木刀不同于日式带弧度的,而是直的,这很像中国的唐刀,每个招式都带着狠绝。“师父,我觉得这些招式很顺手,”达丽练习了几下,擦着汗说道,“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我原来真的没有学过。”“……”雲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她一瓶水,又用自己的扇子给她扇着风。达丽觉得自己这位师父性格古怪,虽然平时不太喜欢说话,脾气也不好,但对自己却有着莫名的宠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认识几十年了呢!
雲原并不教达丽难度太大的东西,剑术这个东西,只有打好基础然后进行参悟,没有天赋的人自然就被淘汰了。雲原是一位很强的剑术师,是无名破冰流的第二十三代传人,这种传说中无敌的流派到了现代根本没有人见过,其他的几个师父也都是以为雲原是自己鼓吹出来的,要不是因为其中一名华裔师父和他有点交情,这个武馆也不会让他进门,毕竟他来了两年,就收了一个徒弟,给这个武馆带不来多少生意,但雲原这个长相……也没人敢惹就是了。
这一天,雲原把达丽叫到自己跟前,和她说自己要搬走了,想和达丽商量,是她继续跟着他去别的地方学习,还是放弃这一年的努力。达丽已经12岁了,她看得出来,师父在这个武馆里很受排挤。“您早就不应该待在这里了。”达丽说。“什么?”“看的出来,您和他们不是一类人。”达丽笑起来,“您好像并不想赚钱。”“……”他也很缺钱的好吗?尤其是在美国这种地方。不过,他的徒弟只能是他们兄妹俩,其他的人,没有资格,他想了想,说,“那你的意思是想继续跟着我学习?”“当然!”达丽很坚定地看着他,她慢慢长开的脸越来越惊艳,身高也开始抽长,听说学校里已经开始有男生给她写情书了。想到这里,雲原心里有些好笑,不知道那个人知道了作何感想。不过言归正传,雲原看着眼前灿烂的少女:“既然你自己决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作为师父,我总要说服家长的。”听到这里,达丽惊喜道:“您要正式收我为徒了吗?”“是的。”“太好了!”达丽立即学着电视里的人单膝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吓得雲原赶紧拉她起来,他可受不起她这一跪。
几天后,雲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顺利说服了加菲尔德夫妇,带着达丽去了阿帕拉契亚山脉一处没什么人烟的小山峰,海拔不过600多米,但地貌复杂,一般没有游客会来。这座小山就在亚特兰大近郊,他们坐一个小时的地铁,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轻轨到山脚下,然后开始徒步。这是一条比较隐蔽的土石路,并不是人工开凿的阶梯,不过也是雲原经过几十年不断走出来的。他怕达丽这小身板坚持不住,便走走停停,却没想到小姑娘竟没喊累,一路上都是兴致盎然,不停地问他这朵花叫什么这只鸟又是什么品种,可他也不是植物学家,并不能都答上来。自从遇到达丽,雲原觉得这一年他说的话比三年的都多,她哥哥有的时候耍脾气,他直接吼回去,可面对她,他总是不忍心的,就像从前对待自己的女儿。唉……
两个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雲原让达丽停下,他则随手捡起一根长木棍,随手一挥,触发了几个机关,他拉着达丽轻松躲过,等这些机关从他们身后过去,他又重新设置了一下。“哇!好厉害!”达丽由衷赞赏,“可是师父,万一有人不从这条路走上来呢?”脑子倒是转得挺快,不过……雲原温和地说:“不会的,只有这一条路,走别的地方会死。”然后他拍拍达丽的头,“你要尽快学会怎么躲避这些机关,我设置的这些可以反复利用,只有这些苦无需要再放进去,从山上下来则不会触发。”说完达丽更加崇拜他了,她就觉得师父比那些人厉害得多!
因为路难走,又行进得慢,两个人在山上走了近四个小时才到山顶。郁郁葱葱的林木突然豁然开朗,一汪清泉从高处倾泻而下,又往山下流去了。一座茅草和木头建造的房屋坐落在水潭附近,门前还摆放着一些水缸和一个长石桌几个石椅,平地上还晒着什么,达丽认不出来。
“进来,”雲原掀起藤编的门帘,“先把行李放下。”达丽走进去,发现里面很宽敞,是两室两厅的布局,厨房是半露天的,竟然还有厕所和洗浴的地方。“这里建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