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了一番。嘿嘿。”
昌宁想了想,“哦,那没人看出来你们是女子吗?”
“当然没有啊,我怕被人看出来还特意粘了胡子呢!”
细皮嫩肉,身娇体弱的小姑娘粘胡子,那个画面怎么想都有些诡异。
“哎呀,皇姐姐这些可好玩啦,你也不要一整天都待在宫里嘛,无聊死了。哪天你出宫,我带你去玩啊。”
人小说的话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昌宁笑出声,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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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位打扮贵气,行止端庄的妇人走过来拍了拍和殊的背,斥道:“云儿,不许无礼。”
和殊有些哀怨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萧王妃向昌宁行了个礼,“请皇上恕罪,云儿素来调皮惯了,臣妇回去一定多加教导。”
昌宁拍了拍和殊的背,“皇嫂,无妨,都是一家人,私下里不用拘于那些礼节。”
话虽如此,萧王妃毕竟是世家出身,讲究礼数惯了的,她还是行了个礼道:“多谢皇上。”
“对了,”昌宁四处看了看,“承儿没来吗?”
“回皇上,来了,可是这会不知道跑哪里去,调皮得很。”
昌宁看着和殊笑道:“比和殊还调皮吗?”
和殊娇嗔,“皇姐姐,你怎么也开云儿玩笑?”
昌宁哈哈大笑,“可不是我说的,这不是刚才皇嫂说的吗?”
萧王妃也看着和殊,笑着说道:“可不是,承儿整日跟在你身后,你多少也注意些言行举止,莫给弟弟做坏榜样。”
和殊坐正身子说道:“知道啦,云儿近日在学堂上都乖了很多,成绩也进步了许多,夫子都夸赞我呢。
昌宁看着她,嗯,是谁说课上还捉弄夫子,差点和同窗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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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聊着,韩昭过来禀报,“皇上,时辰到了,宴会是否正式开始?”
昌宁点了点头。
萧王妃见状,笑着说道:“皇上,那臣妇和臣女先过去了。”
和殊冲着昌宁眨眨眼,“皇姐姐,有空我们再聊。下次出宫一定要记得来找我玩啊。”
昌宁也笑眯了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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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宴会开始”,众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舞女们在管弦丝竹声中拿着羽扇翩翩出场,佳人当舞,婉转蹁跹,令人眼花缭乱。
一曲舞毕,昌宁站起来,朝下面坐着的两排贵子,贵女们举起了一杯酒,“各位爱卿,今日明月高挂,天朗气清,朕想起一首诗,‘华堂良宴开,星使自天来。舞转朱丝逐,歌余素扇回。’如此良辰美景,众位难得聚在一处,应玩得开心,玩得尽兴。”
说完,一口饮尽了手中的酒。
台下的男子、女子们也站起来同回“多谢皇上”,而后一口饮尽了自己的杯中物。
昌宁坐下,随即用手示意大家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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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为坐在左排中间,离昌宁不近也不远。
今日的她一身锦袍绒衣打扮,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披风,头上梳着个敕云髻,插了两三个珠花,两耳上佩戴着精巧的耳饰。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打扮,似乎只是比平时更细心了一些。可是她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干脆利落,生动可爱,在火光的映衬下灼灼其华,莹莹生光。
她在和身边之人说话,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趣处,嘴角弯弯笑起来,眼角轻勾,眉目柔和,耳边珠花也随之轻颤,她周身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整个人美丽隽永如画,仿似虚幻出来的一般不真实。
明明看得清楚,却又像是隐在深浓缭绕的漫天水雾中,隐隐只能现其形,但光凭轮廓,都能看得出来是怎样的倾城美景,山川秀色,平白无故惹人遐思和眷恋。令人拼命想剥开重峦叠嶂,跨过千层阻碍,去一窥究竟。
看着堂上言笑晏晏,举止淡雅的昌宁,颜为拿起酒杯,仰起头,一杯酒入肚,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觉得双眼迷蒙了,拿着酒杯的手,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心头的暖以一种万马奔腾,风卷云涌的气势,从左胸腔一路扩散到四肢百骸,刹那间就充盈了他全身的每个经络,让他整个人都浸透在那种比入口的温酒还要熨帖着他的温热里。
那感觉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强烈,由不得他再去忽视和藏匿。
逃不过,颜为在心底无声地叹息,终是逃不过,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逃不过。
有歌女拿着琵琶开始弹唱,所唱之曲正是《诗经——月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果真是相思劳人心神,思君念君思相亲,撩人的曲意由歌女口中唱出更显缠绵悱恻,直击心扉。
颜为握着酒杯,半响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