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我和你这种根本上的人渣还是不一样的。”
摊开的笔记本上是我写的密密匝匝的笔记。
我松开握着笔的手,任由笔在桌上滚动,“玩弄女人的感情,”
笔顺着桌面滚了几圈,撞上倒下的娃娃,最后停了下来。
“请不要把我和你相提比伦。”
太宰治露出一副呜哇这家伙超级可爱啊的表情,“明明脸长的那么可爱,嘴上却是一点也不饶人啊。不过这点也很可爱。”
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不,请住手,”
我指了指自己,“13岁。”
又指了指他,“20岁。”
食指和拇指作了七的手势,“请不要让我在某天接到警察局的电话。”
“诶——”
太宰治趴在桌上,发出拉长了略有些做作的声音。
说来奇怪,明明已经脱离少年的行列了,但是做起这些撒娇的举动来却一点也不恶心。
“这大概是种天赋吧。”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太宰治:?
“阿纲。”
我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沢田纲吉。
夕阳斜打过来的余晖拉长了我的影子,错觉一样的助长了我心底疯长的野草。
突然之间,一种冲动将要从我的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我多想不管不顾的把我最真实的一切告诉这个人,撕开我虚假的皮囊,让他看清我是多么的肮脏,不堪,比起那些有着善良内心的人来讲,我是多么的自私自利。
我画地为牢的圈子里,有的只是我在意的人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我听见我的声音轻飘飘的这么问。
“诶?”
沢田纲吉愣了愣。
我不用转身,都能想象到他总是白皙的脸上会浮现连夕阳也遮掩不住的红晕。可我没有转身,固执的背对着他,好像这样就能让我拥有一点勇气一样。
“啊,这个、因为——”
“因为……”
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
“遥——”
少年鼓起的勇气,吹鼓起的气球一样的胆子。
“是我的朋友啊。”
……
哈?
一旁偷听的太宰治歪了歪脑袋,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我听错了?
原本是下班回家正好路过河滩,没想到遇上了自家孩子,正想上前打个招呼,但是奈何气氛真的太像告白了,处于一种看戏的心情而躲起来,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冲上去舒展自己的戏剧天府,结果还没冲呢,就先听到这一番表友情的话。
……
沢田家的这个小伙子不行啊。
太宰治摇摇头。
完全不需要他出手啊,这家伙估计半年都追不到喜欢的女孩。
不过另一个也好不到哪去。
他想着,目光移到春山遥身上。
“这家伙完全也是半斤八两啊。”
河堤上。
“朋友?”
春山遥终于正视起了沢田纲吉。
她以一种全新的目光去看沢田纲吉这个人。
“朋友,那是什么。”
沢田纲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他仔细观察春山遥的表情,确认对方不是单纯的询问这个词的意思。明明是自己说出口的,真到了要将自己的想法讲出来的时候,沢田纲吉还是有那么一瞬感到热气从脚底没过头顶的热气。
“啊,嗯,朋友……”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里闪烁着什么温暖的,让他不禁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来。
“是一想到,这里,”他的手附上了自己的胸口,“就会变得暖暖的感觉。”
“是我想要保护的人。”
“无论如何,都想要和你一起笑着去往未来。”
“如果未来某一天,你不在了,我会非常难过。”
“所以——”
沢田纲吉抬头去看春山遥的眼睛,他眼中柔和的将要溢出的感情,仿佛要超越生死的界限,告诉那些曾经死去的春山遥,此刻,他胸腔里柔软的触感。
太宰治咋舌。
完全是天赋型选手。
这种直觉系就算走歪了路也可以掰回来啊。
了不起的天赋。
他摸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手还没按上按键,就听见春山遥的声音。
“我,与其和阿纲做朋友,更想成为你的伙伴。”
太宰治:呜哇,这个……
摸出的手机又塞了回去。
这也是个天赋型选手啊。
织田作,你就放心吧,就算小遥有桃花,自己也会把它变成烂桃花的。
“我不想被你保护在身后,”
春山遥捏着拳头,“我,”
粉发少女因为激动的情绪,白皙的脸上飞也似地染上两抹红霞来,比起身后那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厚重云层,她脸上的红更浅一些,再浅一些,背对着夕阳躲在阴影里,差点叫沢田纲吉以为自己看错了。
“也想保护阿纲啊。”
那一刻,一直以来笼罩在死亡中的画面。
红的鲜血,了无声息的少女,暗淡的金色交织着沾上的血迹。
全都变成如今这个鲜活的人。
太宰治沉默半响,又掏出了手机。
糟糕啊织田作,没想到小遥原来是这么危险的女孩子诶。
另一边。
一张纸落入了沢田家的信箱里。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那一天,是一切的开始,也是所有事情结束的终点。
空中,齐木楠雄松了口气。
总算是走上正路了啊。
那么就加油吧,要努力活下来啊,十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