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小姐?”
斋藤先生看上去非常可怕的样子,我几乎屏住呼吸,嘴里回答道:“我很少看新闻。”
不知道他看出我的僵硬没有。
或许没有,只听见他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像你这个年龄的小朋友好像都不怎么喜欢看新闻啊。”
他说着,嘴里就开始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我这才缓慢的,从肺部呼出一口浊气。
“对了,我叫你春山小姐好像有点奇怪,干脆叫你春山同学吧。”
斋藤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的略有些羞涩。
他盯着我的脸看,不知想到了什么,喟叹一声,和我说:“我也有个女儿,只是她一直跟我离婚的妻子一起住,”
他说着,眼神不自觉的就温柔了下来,“我女儿可聪明了,长得也可爱,啊,真是甜蜜的烦恼啊,等她大了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带着男朋友来见我呢。”
斋藤先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仿佛真的是一位真心实意为了自己女儿着想的父亲。
“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话呢?”
他看上去颇为苦恼,又接着和我说:“我女儿最喜欢波斯菊了,我原本打算在院子里开垦一片花园来种这种花的,可是大概是我实在是植物苦手,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种出来。”
他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我却没什么心思细想,只是不断点头敷衍过去。
心跳声咕咚咕咚跳的很快,我握住自己稍稍颤抖的左手,等快到家的时候连忙朝着对方鞠躬告别,随后便飞也似地逃进了房子里。
门外,斋藤先生保持着微笑看着春山遥逃走的背影,嘴里还说着:“我家的弥生,是真的很乖的一个孩子啊。”
半响,他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
翌日。
我反复呼吸了几口,最后鼓起勇气推开门,门外,阿纲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
乍一眼看见阿纲站在门口等我,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想起,
啊,原来家庭教师真的有用啊……
这种无厘头的想法。
“早安,阿纲。”
我稍微放松一点心情,笑着和阿纲打了招呼,没想到刚走出屋子,就看见斋藤先生抱着一束热烈的波斯菊走出院子。
他正巧抬头望见了我,嘴角扬起热烈的笑,斋藤先生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我只得笑着和斋藤先生打了声招呼,好在马上就要去学校了,我不用面对他太久。
阿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礼貌的和斋藤先生打过招呼,拉着我就走了。
离开斋藤先生的视线,我总算松了口气。
阿纲颇为担心,皱着眉问我有没有事。
我心里想着斋藤先生的事,嘴里泛着苦,又不想把阿纲拖累进来,我昨晚就打了一通电话给太宰,虽说他是个不怎么着调的人,但是一遇上重要的事情,他总是格外的可靠。
于是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和阿纲道歉。
对不起,
但是哪怕有可能是危险的,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
我怀着心事来到教室,闷闷不乐的心情在看见新同学的身影后也没有变好,只是没反应过来时,那个有着一头银亮色短发的少年便走下讲堂,一脚踢在了阿纲的课桌上,看上去怒气冲冲的朝着阿纲放狠话。
我心里疑惑,不知道阿纲什么时候惹到了新同学。
他发现我的视线,冲我耸耸肩,表情是一样的困惑。
*
神奇的是,放学的时候,新同学就已经一副和阿纲很要好的模样了。
这倒是真的叫我吃惊了。
“十代目夫人您好!”
我心里还在疑惑这是个什么称呼,就见阿纲整张脸腾的变得通红,他的皮肤向来白皙,于是就显得他的脸更红了。
“啊啊啊!不要这样叫她啊狱寺君!”
“什么?我明白了,是还没有成功吗。”
狱寺隼人一脸恍然大悟,随即下跪,“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十代目!”
我困惑的看着支支吾吾的沢田纲吉和满脸兴奋的狱寺隼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啊,是、是那个啦!”
阿纲看上去手忙脚乱的解释到,“是新游戏,Reborn,啊就是那个家庭教师,组织的一个模拟Mafia家族的游戏。”
我这下倒是明白了,心里有几分好奇,“Mafia?”
我望着阿纲泛着红晕的脸,“阿纲相当Mafia的Boss吗?”
他看上不知道为何脸色衰败了一秒,露出一脸胃疼的表情,“不,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玩这个游戏。”
哦,这是有小秘密了啊。
我在心里嘀咕道。
不过我也不是一定要探究别人秘密的人。
狱寺隼人和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分开了,说是要趁着放学的这段时间去补充一下库存。
虽然我还没明白是什么库存,不过阿纲又支支吾吾的打哈哈过去了。
见状,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上下审视起了这个总是含糊搪塞我的人。
“怎、怎么了,吗?”
他看上去底气不足的样子,更加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想。
在我立马就要逼问阿纲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西装带着小礼帽,帽檐上趴着一只绿色蜥蜴(看起来有点像壁虎)的小婴儿跳了出来。
他站在围墙上,丝毫不怕掉下来。
我倒是看着心慌,伸手就要去把他抱下来。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阿纲脸上一瞬间无语的表情。
小孩很乖,乖乖缩在我的怀里。
他仰着脑袋冲我介绍自己。
说他是阿纲的家庭教师。
“这么小就出来当家庭教师吗?”
我震惊了。
这得是多么困难的家庭才会逼的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