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 身后传来了呼唤,托比亚斯停下脚步,转头就可以看见大卫-哈内特(David-Har)的熟悉身影。 “我护送你一程。” 哈内特扬声说道,然后就快步追上托比亚斯,然后两个人一起并肩走向电梯。 两个人是老熟人了,私底下的交情不错,托比亚斯也没有顾忌,半开玩笑地吐槽一句。 “怎么,派你出来止损?” 哈内特直接笑了起来,“怎么能够说是止损呢,应该是维持友好关系。” 托比亚斯看了哈内特一眼,“你现在是以阿迪达斯的立场说话,还是以我朋友的身份说话?” “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啊,我明白了,还是阿迪达斯的立场。” “约翰……” 看着有些无奈的哈内特,托比亚斯也还是笑了起来,没有再为难好友。 “合作不成也依旧还是朋友,这样的道理我懂,放心,我怎么可能得罪阿迪达斯呢,我又不是傻瓜,我还没有做好转行的准备呢。” 一句调侃就让两个人相视一笑,尽管刚刚谈判并没有得出一个结果,但并不妨碍两位好朋友的交情。 叮。 电梯来了,两个人走进电梯,哈内特主动摁了地下三层停车场的按钮,等待电梯门缓缓关闭起来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号……” “但这些问号都得不到答案,所以放心,我不会询问的。”托比亚斯满脸淡定地吐槽了一句。 哈内特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半聊天半解释地说道。 “约翰,你应该知道挑战赛冠军不值钱的,对吧?” “如果现在是黄金赛或者冠军赛,那么价值肯定不一样,但挑战赛冠军,基本就和希望赛冠军一样,没有人会在意。” 道理,托比亚斯怎么可能不懂? 挑战赛冠军确实份量不足,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挑战赛的参赛选手相对特殊—— 要么是需要磨练的年轻球员,他们的发挥不稳定,状态起伏特别激烈。 要么就是伤愈复出需要寻找手感的职业球员,他们往往将挑战赛当作热身赛或者练习赛来找手感,并不会拼尽全力。 再不然就是天赋有限、实力有限的职业球员,放弃追逐更高目标,只是将挑战赛当作办公室打卡赚钱的手段,比赛只是一项维持生计的工作,不会真正拼尽全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挑战赛冠军的含金量是备受质疑的。 在历史长河里,数不胜数的挑战赛冠军在进入更高级别的职业赛场里几乎都没有什么表现;而现在在职业赛场的顶级球员,往往都从来不参加挑战赛或者根本没有挑战赛冠军,比如四巨头都是如此。 严格来说,真正能够长时间保持在世界排名前五十的球员,往往名下都没有太多挑战赛冠军的头衔。 因为具备实力的年轻球员们,在挑战赛稍稍打滚历练一番之后,就直接进入更高级别的黄金赛或者冠军赛,从资格赛开始打起—— 看看小兹维列夫就知道了,在德国本土依靠着网协照顾直接拿外卡参加冠军赛和黄金赛;参加宾厄姆顿挑战赛则是为了北美赛季做准备,随后也没有参加列克星顿挑战赛,直接就参加北美系列赛的资格赛了。 这些都是客观事实。 但哈内特的出发点本身就不对,如果是普通球员,那么哈内特的观点是正确的,但高文是华夏球员,那么挑战赛冠军的历史意义就不一样了,即使挑战赛冠军份量再轻,也终究创造了历史,对华夏市场的意义都不一样。 哈内特的话语,其实就是在找借口而已。 托比亚斯也不打算戳穿哈内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等到我们赢得黄金赛或者冠军赛的时候,决定权也就不在你们手上了。” 如果高文现在赢得一站黄金赛冠军,恐怕包括耐克、鳄鱼、斐乐在内的所有顶尖品牌都会蜂拥而至,到时候选择和谁签约,决定权就掌握在高文手中,而且还要看看竞争对手的出价才行,阿迪达斯未必就能够占据优势。 这也是客观事实。 托比亚斯蛇打七寸,一句话就刺中哈内特的软肋。 哈内特无可奈何地轻轻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看着徐徐下降的电梯,这才终于说了实话。 “你以为我们就没有关注高吗?” “不仅我们在关注他,耐克也在关注他,我们都知道。” 短短两句话就泄漏出了实情,这下托比亚斯才正色起来,因为他知道哈内特终于愿意说出实情了。 “在雅典的时候,我们就在关注他了,NCAA赛场一直都是重点,而且还有详细球探报告。” “在球探的眼中,他的球商出色、手感细腻、战术敏锐,善于把握比赛脉络,具有天生的竞技能力。” 非常非常出色的球探评价,不过往往后面还有转折,那才是重点,托比亚斯没有着急地发表意见。 “但是,身体单薄、力量欠缺,未来应该能够成长为球商型技术球员,在挑战赛级别能够取得不俗成绩。” 哈内特的话语点到为止,没有继续下去,但潜台词却已经再明显不过,挑战赛级别以上的赛事恐怕会面临重重困境。 原来如此! 托比亚斯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关键在于“技术型球员”之上。 此前就提到过,球拍技术持续不断提高,球员的力量能够更加充分更加完整地通过球拍传递到网球上,于是整个网坛慢慢发生改变,力量占据越来越大的比重,而技术的轻盈灵动也渐渐被压缩生存空间。 曾经在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以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