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参加戴维斯杯,感觉如何?” “整个感觉还是不太一样,我以为和NCAA差不多,但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整个心情和氛围都不同。” “哈,我也是。今年已经是连续第二年参赛了,但上场前,心跳得厉害,手抖脚抖,比去年温网半决赛还紧张。” “对对对,登场前,膝盖一阵发软,差点就要站不稳。” “没有想到,原来你也会紧张,看你澳网决赛,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紧张呢。” “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不紧张?你没有看到我的激情澎湃吗?” 说着说着,高文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炫耀自己的肌肉,模仿自己的庆祝动作,展现激情。 拉奥尼奇直接就被逗乐,吼吼吼地笑了起来。 一大部分球员都是结束戴维斯杯周之后,才过来印第安维尔斯的,话里话外的闲聊也就离不开戴维斯杯。 但笑过之后,拉奥尼奇又有些唏嘘失落下来,轻叹了一声。 “不知道奥运会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难以想象,毕竟是四年一次,和世界杯一样,太难得了,仅仅依靠脑补,请原谅我的想象力不足。” “你的想象力还不足?哈哈。但可能也因为如此,所以失利就更加苦涩。你知道吧?我们球队赢球了,但我却输掉一场,那种感觉真不好。” “有时候,越是想要表现出色,反而容易束缚手脚,比赛从来都没有那么简单。” 你来我往,相谈甚欢。 高文和拉奥尼奇都是年轻人,在戴维斯杯舞台上都是新鲜人,职业生涯崛起之后,代表国家出战的感觉就会发生变化,肩膀上的重要也不一样。 和锦织圭的交战记录,拉奥尼奇并不占优,一胜三负,但是,年初在布里斯班,拉奥尼奇结束了对阵锦织圭的两连败,此番代表加拿大出征戴维斯杯,他自然也希望能够延续强势。 然而,事与愿违。 尽管拉奥尼奇没有和高文多说,但眉宇之间的失落还是让嘴角微微耷拉下来。 想了想,高文还是安慰了一句。 “米洛斯,我们的优势是年轻,同样,我们的劣势也是年轻。” “网球,和生活一样,始终充斥着无数困难,人人都希望生活能够一帆风顺,永远都不要碰到困难和挫折才是最完美的;但重点在于,困难从来都不是问题,我们如何看待又如何面对才是。” “那些困难,那些挫折,才是成就我们最终自我的根本。” 简简单单的话语,隐藏着生活的大智慧。 拉奥尼奇细细咀嚼了一番,微微有些出神—— 澳网结束之后,转眼整整一个月就过去了。 他很忙碌,一直都很忙碌,但始终浑浑噩噩,似乎脑袋塞满了东西,却没有能够整理清楚。 就这样一直被推着前进,匆匆忙忙、脚不沾地,还没有来得及明白发生什么就已经呼啸而过。 也许,有时候,稍稍放慢脚步,细细审视那些失败、那些挫折、那些困难,才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 抬起头来,拉奥尼奇对着高文真心实意地表示感谢,“谢谢。” “吧啦吧啦,我就知道加拿大人的回答永远都不会让人失望。”高文翻了一个白眼作为回应,这让拉奥尼奇的笑容高高地上扬起来。 紧接着,高文得意洋洋地抬起下颌,“不用谢。现在看来,长途航班之上阅读的心灵鸡汤还是有些用处的,说不定以后我可以上TED演讲去传授成功学。” 信手拈来的调侃和打趣,在气氛进一步凝重严肃之前,轻盈地打散,印第安维尔斯的阳光就这样洒落下来。 拉奥尼奇的笑容越发轻松起来,沉甸甸地压在胸膛之上的浊气,也跟着倾吐出去,身体似乎轻松了一点点。 “又何必等以后呢?我觉得,你现在出一本成功学的话,我第一个就买,标题就写,如何赢得大满贯。” 难得地,拉奥尼奇也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高文却收起笑容,摆出严肃的表情,连连摇头,“米洛斯,你学坏了,你不应该和瓦塞克待在一起。”.. 瓦塞克-波斯皮希尔,1990年出生,也是加拿大年轻运动员,和拉奥尼奇是同一批次的,也是加拿大网球崛起的新生代代表。 拉奥尼奇灿烂地大笑起来,“嘘,我也这样想,但我们最好对瓦塞克保密。” 一来一往,两个人的玩笑也越来越有默契。 拉奥尼奇没有再继续停留,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尽快将场地晴空,避免耽误高文的训练。 “你准备训练吧,我就不耽误你了,否则训练狂魔发狂的话,后续影响就无法估量了。” “‘训练狂魔’如此过时的昵称,也就只有你在喊了,真落伍。” “哦?那现在外号是什么?” “霸王龙,知道吗?吼唔……霸王龙!” “哈哈,哈哈哈,如果你说那是霸王龙的话,那就是吧。” “米洛斯,你刚刚是在翻白眼吗?” 笑声,在训练场上空回荡。 转眼,拉奥尼奇就已经整理好行李,和桑普拉斯、佩尔特他们打着招呼,正准备离开,然后就看到他的教练柳比契奇在那里挤眉弄眼—— 一个小小的花絮,去年年末,桑普拉斯考虑为高文教练团队增加全新成员,除了阿加西,另外一个人选就是柳比契奇。 比起阿加西来说,柳比契奇愿意成为一位全职教练,如果加入团队,就能够跟随球员在全球参赛。 不过,最后高文选择了阿加西,然后成就了今年开年以来的最大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