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哪怕只是热身游戏而已,并不是训练赛,但她依旧能够明显感觉到高文的进步。 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稳步前进;短短不到三天的训练时间,如此成长已经非常喜人,值得肯定。 从热身游戏节节攀升的对抗强度就能够感受到这一点,格拉芙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球场如此挥洒汗水了。 “最后一球,整个击球触感太漂亮了,你怎么做到的?”格拉芙终究也还是退役许久,体力方面跟不上,所以到后半段的时候,移动脚步就有些跟不上,最后几个回合,格拉芙都没有看到高文的处理手法。 高文大口大口喘息着,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热身游戏,身体和大脑双双高速运转,整体消耗全然不比训练赛简单;更何况,高文需要适应红土赛场,他还没有到凭借身体本能去反应的程度,需要全神贯注—— 注意力百分之百的集中,这也是一种剧烈的消耗。 于是,高文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单手反拍做了一个切削的动作,回答格拉芙的提问。 格拉芙眼睛微微一亮,“聪明的选择。” 高文却没有得意,摊开双手,笑容稍稍有些无奈,“我这不是已经没有选择了吗?如果再继续缠斗下去,脚步真的就要跟不上了。” 一项热身游戏,面对退役多年的格拉芙,纠缠到将近五十回合,结果还是自己的脚步就要跟不上? 高文并不认为这值得开心—— 当然,也没有必要灰心。 高文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红土很难,很难很难,但还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艰难,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格拉芙被高文活灵活现的表情逗乐了,“你知道法网一直被认为是四大满贯之中夺冠难度最高的赛事吗?” 高文满脸意外,他真的不知道。 格拉芙顺势解释到,“一方面是因为红土的不确定性,确实是冷门的温床,每年都会出现诸多意外;一方面则是因为红土的特性,不仅需要耐心而且需要韧劲,站在这片球场上,就必须做好鏖战的准备。” “罗兰-加洛斯(Rond-Garros)曾经说过,胜利属于最坚韧之人,这句话也是对法网最形象的描绘。” 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背景知识,四大满贯的正式官方称呼是稍稍不同的—— 澳网,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 美网,美国网球公开赛。 上述二者,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另外两项大满贯却不一样。 温网,温布尔登冠军锦标赛。 法网,罗兰-加洛斯。 看,一目了然。 其实,“法网”是为了契合四大满贯的一种统一称呼,而真正网球专业人士和资深球迷们都不会这样称呼,而是一致称呼为“罗兰-加洛斯”。 罗兰-加洛斯,一名传奇飞行员,1913年,他是全世界历史上第一位驾驶飞机横穿地中海的发行员,同时,他全程没有着陆也是一项壮举;后来,一战来临,他则成为法国的民族英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认为是法国空军的标志性人物。 其实,纵览罗兰-加洛斯的飞行员生涯,他仅仅只是击落过三架敌军战机,要说王牌飞行员着实差得太远;法国的真正首位王牌飞行员应该是阿道夫-珀古(Adolphe-Peoud)才对,但这并不意味着罗兰-加洛斯被过誉了。 首先,他是世界上最早的战斗机飞行员。 其次,他一直在不断改进战斗机,从叠加机枪到改进螺旋桨再到改造座机结构,为战斗机的改进贡献了诸多意见。 最后,他曾经被击落受俘,但后来成功逃离,又重新回到飞机上,继续战斗,一直到再次被击落壮烈牺牲。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坚韧且专注的人物,将自己的一生完全倾注在飞行之上,也不奇怪他会说出那句名言: 胜利,属于最坚韧之人。 那么,一位飞行员又是如何演变成为一项网球大满贯的标志呢? 1927年,法国的四位球员前往美国,出人意料地击败东道主,登顶戴维斯杯,引发全民关注的热潮。 1928年,他们又在法国本土实现戴维斯杯的卫冕,将网球热潮推向全新高度,甚至堪比全民英雄。 于是,法网一直以来的举办地法兰西体育场点头同意了一个项目,在法兰西体育场旁边让出三公顷的土地为这四位球员建立一片全新体育场,但他们提出了唯一一个要求—— 必须以他们的会员罗兰-加洛斯命名。 等待全新体育场落成,法网也顺利进驻,在这里展开比赛。 其实,法网一直到1925年才首次敞开大门,允许非本国网球会员参赛,也就是说,当全世界各地的网球球员们陆陆续续前往巴黎参赛的时候,短短数年之后,他们就开始全面进驻“罗兰-加洛斯”比赛。 久而久之,“罗兰-加洛斯”也就成为一个全新的代表。 转眼,一个世纪就要过去,现在的“罗兰-加洛斯”是专门用来指代法国网球公开赛,而不是任何一片具体场地,就和墨尔本公园之于澳网、法拉盛之于美网一样;在这里的三座大型球场,全部都分别单独命名。 一项小小数据就能够看出,罗兰-加洛斯的独特之处—— 在网球进入公开赛时代的短短半个世纪里,能够在同一项大满贯里不止一次登顶冠军的球员数量,包括男子单打和女子单打在内,四大满贯各不相同: 澳网,二十六位,男子十四位、女子十二位。 法网,十七位,男子八位、女子九位。 温网,二十位,男子十二位、女子八位。 美网,二十二位,男子十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