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在哪里呢? 其实,纳达尔击球风格和战术布局的差异,也可以看作红土和硬地的区别,这也再次证明纳达尔对红土的理解确实独树一帜。 其一,旋转。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是职业生涯首次和纳达尔碰面,情况会很困难,非常非常困难,一方面因为纳达尔是左手持拍,巡回赛里的左手将本来就不多;一方面则是因为“纳式旋转”,很少人能够快速适应。 得益于此,纳达尔在职业生涯首次碰面的遭遇战,表现一直都是最好的,官方统计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四巨头里,纳达尔在遭遇战的胜率最高,而且优势明显,遥遥领先。 但高文并不是首次和纳达尔碰面,他们已经碰面两次,并且在墨尔本公园,高文直落三盘击败纳达尔。 自然,高文认为,自己对纳达尔的超级上旋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这并不是轻敌或者骄傲,归根结底还是对红土缺少足够认知,太年轻太天真,没有能够真正理解红土对旋转的重要意义,也没有能够理解纳达尔被誉为“红土之王”的真相。 转! 这是理所当然的,纳达尔的击球一贯如此,特别是正手,超级上旋已经成为职业网坛的一道风景线。 又转又重、又沉又冲。 这一点,在硬地上就能够深深感受到,但进入红土,整个感觉需要放大三倍到五倍—— 只有在红土,才能够真正理解,四千转是怎么回事。 红土,具有两个特性: 一个是摩擦,增加旋转的尾劲;一个是重量,无形之中增加击球的份量。 在硬地和草地的时候,那些旋转往往都会被场地“吞噬”掉,而且,球员也能够依靠自己的脚步和力量来抢一些击球点,在旋转还没有完全释放开来之前就完成击球;但在红土上,这些威力将全部释放。 此前两次碰面,纳达尔的击球,就好像一记重拳撞击在拍面上,所以球拍的控制需要面对严峻考验。 而今天的练习赛,纳达尔的击球依旧是重拳,但这次直接撞击在胸口,不仅是球拍,上半身的控制也出现问题,并且连带着影响到脚步,整个余韵和尾劲能够持续不断地消散,真正让人感受到球质。 而且,不是一次两次,次次都是如此,一拍、两拍、三拍,然后压力就一点一点累积,沉甸甸地积压在胸口。 特别是当脚步不到位的时候,回球效果的影响是非常直接的,纳达尔超级上旋所带来的压力又会进一步凸显。 可想而知,回合数拉得越长,整个优势平衡的局面也就会朝着纳达尔方向进一步倾斜。 当然,高文也不是没有机会,每一次击球都可能成为扭转局势的缝隙,但关键就在于,他需要冒更多风险、积更多能量,另外,还有绝对不能忽略的地狱难度,和硬地相比,整整高了一个到两个档次。 其二,进攻。 在红土球场上,纳达尔的防守能力和超级上旋,威力能够发挥到极致,回合数越长,对他就越有利。 理所当然地,想要打破僵局,那么就必须以防守为基础、从进攻作为切入口寻找机会,缩短回合数。 即使是底线缠斗能力强如德约科维奇,他敢在墨尔本与纳达尔缠斗六个小时并且笑到最后,却不敢在红土和纳达尔磨底线。 从德约科维奇到蒂姆,他们后次能够多次在红土击败纳达尔,进攻才是关键,而他们的灵感都来自同一个人: 索德林。 2009年,索德林在罗兰-加洛斯送给纳达尔职业生涯的法网首败,依靠的就是全场高举高打的强硬打法。 那一年,索德林如有神助,在五盘三胜制的比赛里,滔滔不绝、行云流水的强硬进攻居然能够做到贯穿始终,从第一分到最后一分,完美延续滚烫手感,真正诠释“打疯了”,愣是依靠进攻力擒胜利。 当然,后来再也没有人能够复制索德林的壮举,包括索德林自己,次年法网决赛,再次面对纳达尔,三盘缴械—— 毕竟,五盘三胜制的比赛里,延续三个小时的高频状态,而且还是面对纳达尔,这几乎就不可能。 但是,索德林给了所有球员一个警示: 进攻,这才是钥匙。 对此,高文深表赞同。 从三杀德约科维奇到连续击败穆雷和费德勒,再到澳网击败纳达尔,高文牢牢抓住了一个核心思想: 敢于下手。 作为挑战者、作为冲击者,如果自己都束手束脚,不曾拥有必胜信念,那么在四巨头面前确实没有机会。 不过! 在红土球场,面对纳达尔,进攻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来,力量和速度的削弱,直接导致进攻效果下降,通过球质施加压力的战术,往往就会遭遇碰壁。 更何况,高文本来就不是强力进攻类型的球员,纯粹发力的击球威力本来就有限,所以更多需要通过旋转、线路、落点、战术来完成布局,自然而然,进攻的威胁、效率等等都会受影响,压缩回合并非易事。 二来,红土球场的球速偏慢,这还将影响回合球的节奏,提速、变速的突击,击球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所以,费德勒的变奏打法在红土就需要做出调整,往往需要更加耐心,依靠防守来为进攻赢得机会。 也就是说,在面对纳达尔的时候,他们需要用进攻来压缩回合、创造机会,避免纳达尔建立优势;但因为纳达尔的顶尖防守能力和红土球场对进攻威力的削弱,他们又必须通过防守的耐心周旋来寻找机会。 于是,一个死循环就诞生了。 一句话总结,如果高文准备用澳网的那一套来面对纳达尔,在红土上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