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至还不快醒醒,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要睡到几时?”
陆冬至睡的正酣,忽得传来一女子娇叱絮叨,扰她清梦。
小手烦闷的在空中胡乱赶人,“唔别吵……”
芒种耐着性子多叫了几句,见陆冬至嫌她吵,更是翻身任性的用被子盖住了耳朵,一时之间气血上涌,没忍住,挥手就一巴掌拍在了她的翘臀瓣上。
清脆至极,直叫陆冬至生死相许。
梦中惊醒的猛然起身,捂紧屁股蹭蹭蹭的几个后退,不敢轻举妄动的与偷袭之人大眼瞪小眼,“芒种?”
“我打你个不孝徒儿,尊卑不分,芒种是你能叫的嘛,为师从寅时等到你卯时,练武场的月亮都换成太阳了,还以为你在为龙首晨梳,你倒好,你啊你,睡的比后厨那群粉乳猪还甚香甜,将你煮来烹食反倒更好,亏了我昨日还在殿上为你说话,你就这……”
陆冬至尚且呆滞,盯着芒种指在她鼻前气愤不已的纤指,就差对眼了,待听到那句龙首时大惊失色,照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拳,我去,她这是睡过头了!
“芒、师父,您老消消气,我这就去给龙首请罪,然后定会一刻不歇,马不停蹄的回去练功。”
芒种见陆冬至连滚带爬的跑下床,手忙脚乱如同陀螺般一阵旋风就不见踪影,咬牙切齿低吼,“倒是个练轻功的料子。”
血海琼宫藏匿于断崖彼岸,山谷之巅云雾缭绕,莫要说寻常之人了,就是轻功上乘的武林高手也未必敢踏出一步,只能望而却步,又怎会有人参透这其中的玄机那。
其实,琼宫是真,断崖也是真,假的是众人一叶障目,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入谷之路就在脚下,这世间却无人敢拿命去赌。
断崖究竟有多深,陆冬至不知,但她看过书中有写,血海琼宫真正的入口就在断崖下方不到百米处,一条横跨峭壁的铁链索桥,当然具体从何而下才是此桥,她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那晚萧逐恨回谷扛着她跟飞一样。
过了索桥便是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火红花海恰似彼岸冥川,连绵数里,远远望去幽深的尽头琼宫大殿屹立而起,大殿往北是一潭池水,湖面无波无澜静的诡异,乃是通往练武场与后山的唯一途径,往东则是龙首萧逐恨的寝宫-无情殿,由雕花长廊相连直通藏经阁,经阁,经阁,美名其曰束心法于高阁,往西就简单的很了,沧浪、浮光、虚妄、乾妄所居的无欲殿,惊蛰、芒种、霜降、冬至所居的无婪殿,以及一干人等所居的偏殿与后厨菜园。
血海琼宫之大,陆冬至就是拿出了八百米冲刺的决心,自认为跑出了幻影,也不过才跑至大殿。
殿前正值几人巡守,瞥见一红衣少女身影跳脱,穿梭在花海之中,腰际所系银玲随之摆动发出悦耳丁零。
守卫皆知这位正是龙首亲自抱回来的怪物不、冬至姑娘,无人敢拦。
他们知道,可为首之人却不知。
陆东至可谓是跑的焦头烂额,根本无心去看旁侧,忽得一紫衣男子从天而降,阻挡在前,还义正严辞的说教,“大殿之下怎容你撒野,还有为何不穿宫服。”
琼宫上下除萧逐恨与七大暗卫外皆穿青绿素衫。
“虚妄你出门脑袋被门夹了,做什么找我麻烦?”陆东至低喘抚膝,脸颊红晕,细汗冒出鼻尖,这人昨天还试她武功,今日就装作不认识了,“起开!”她没好气的推开虚妄,懒的跟这家伙费话。
“虚妄…”男子眉头微皱,了然,“看来姑娘你就是陆东至了?”
“没错,是我,你不是虚妄?”
陆冬至狐疑,眼前男子眉眼英气,虽与虚妄相貌无差,但仔细一看便可发现,此人鼻尖多了一颗细微黑痣,再说,虚妄性格沉稳,多穿雅致青衣,而这人…锋芒逼人,一袭紫衣。
他是沧浪,虚妄的孪生兄弟!
“在下沧浪,虚妄是我兄长,刚才唐突多有得罪。”
“啊,没事,我也有不对之处,反正不打不相识嘛。”
陆冬至羞涩摆手,对方一道歉反而弄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不知冬至姑娘你如此慌乱,是所谓何事?”
“当然是…要疯了!我还有事先不跟你多说了,下次聊。”
陆冬至急到跳脚,被他这一拦她连正事都给忘了,要知道她的小命还在大魔头手里攥着那。
罗裙飘扬,红绸划过眼帘,沧浪不由摇头,“竟果真如虚妄所说,小呆子一枚,脾气倒是挺冲。”
半月前,龙首派他出谷肃杀名门暗探,昨晚回谷就从兄长口中得知,血海琼宫多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古怪女子,名曰冬至,倒是巧了,惊蛰、芒种、霜降……
陆冬至跑到无情殿外,做贼心虚的踮起脚尖,小手扒在门框上,露出半个脑袋瓜偷瞄。
真的不是她怂。
门缝半掩,陆冬至睁大了双眼都快扎进去了也无法窥视到些许,“奇怪,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更是心急的往前凑去,只听,呲啦一声,门扉开启,露出男子傲然的青衫胸膛,惊吓之余陆冬至重心不稳的前后摇晃,好不容易站稳就对上虚妄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瘫脸,干笑道,“嗨~”
“傻笑什么,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屋内传来大魔头森冷的呵斥声,陆冬至嘴角抽搐,为难的看向虚妄,她倒是想进去那,这虚妄站在门口,她还能硬闯不成。
虚妄同样睨了眼陆冬至,并不多言侧身放她进去。
正是辰时,书桌前男子身材欣长手握狼毫,笔墨挥洒间字体跃然纸上,风清峻毅,自成一格。
斑驳烈艳照进殿宇,陆冬至见萧逐恨乌墨缎发,便知他是自己束了发,心想这下完蛋了。
屁颠跑到他身旁,狗腿子的研起了墨。
萧逐恨写完一点,收手,问道,“你看这是个什么字?”
他说的轻巧,陆冬至回的小心,“是个愚字?”
是愚对吧,难道错了,他为什么不说话,陆冬至思绪翻腾,余光瞄向大魔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顿时汗毛竖起,对方戴着面具别说是神情了,就是眼睛她都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