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魔女你胡说!”她要是魔女的话早就把他打下悬崖了,还容他在此撒野。
“不是魔女你怎敢孤身一人上这断崖,说什么来找猫的,我看你就是那只装神弄鬼的野猫。”
“你我……”陆冬至语塞,放在平时她大可以据理力争,但这次确是她学的猫叫也是她在偷听。
“你休要再狡辩,识相的现在就随我上断崖,指出入谷的暗道,兴许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那王舜说着也不知又想到什么露出贪婪的丑笑,看的陆冬至一阵恶寒,“偷听你们说话是我不对,我道歉。”她这话是对着云允说的,至于那王舜大可不必了。
云允抬首与王舜对视,接着同陆冬至劝说,“姑娘,我猜你是被那魔头迷了心窍才会助纣为虐,不过还好只要你带我和师兄入谷将功补过,我师兄是侠士定不会为难于你的。”
呵入谷,入谷做什么,送死么?
她若真告诉了他们那才是害人那,再说了何为魔,又何为侠,这一切还不是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自封的,要她说但凡是与他们做对的皆称为魔,就连她这个跑腿的跟班都能被叫上一声魔女,也是让人贻笑大方。
至于入谷的秘密她知道就是断崖边的那颗千年古树,只要顺着古树的中心往下跳,不足百米处便可看见那条横跨两岸的铁链索桥,索桥之宽令人叹为观止,不过就算这样也需要一定的内力才方可入谷,且不说索桥那端还需以轻功飞上,就是其余的向她这种普通人连踏上索桥的资格都不具备,落到半空就会因为无法掌握自身平衡而坠崖身亡,美名其曰跳崖,这还是今日出谷时大魔头告诉她的。
想到萧逐恨她又是一阵落寞,“我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魔女,也不知道什么入谷的暗道,你还是令想办法吧。”
这入谷之路陆冬至是断然不会说得,一旦让他们知道倘若说了出去,这血海琼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师妹别跟这魔女多说,竟然如此那我们就拿她试路,这断崖究竟有无入口将她推下去便知。”
“你好歹毒的心!”陆冬至听他要拿自己做工具人,简直是雷霆之怒十万伏特,指着王舜的鼻子怒斥,凭什么大家都是炮灰,他这个炮灰就要拿自己这只做垫脚石,没道理不公平。
“无毒不丈夫,我等要做大事的人,岂会是你这魔女能够亵渎的。” 王舜斜了眼陆冬至无不藐视,像是在看这芸芸众生中最卑微的一粒尘埃。
话不投机半句多,陆冬至根本就不屑与他为伍,“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奉陪了,免的万丈光辉看瞎了您那偏心眼。”
“想走?”王舜出掌打向陆冬至的后背。
陆冬至反应迅速,自信回身接他那一掌,两掌相对烈火灼烧,不过片刻腥甜血液自少女嘴角溢出,那王舜见此虽差异这魔女功力低浅,却又自掌心深入几分内力,另一掌自下方偷袭直打在陆冬至右肩。
强弩之末怎敌得了这般攻击,直震得陆冬至体内经脉俱裂的同时,飞身猛撞在后方的大树干上才将堪跌落在地。
噗~鲜红血液喷薄而出,黑夜中斑驳了深绿的落叶更浸湿了少女的一袭蓝裙。
暗潮中剑影晃目,剑刃杀意渗人,陆冬至手指微动不可置信的看向颈侧的长剑,连呼吸都是痛的。
那云允侧身拔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语气中无不是娇怒,“是你逼我的!”
如果陆冬至还有力气她一定会揪着这云允的耳朵咆哮,“喂姑娘,你搞清楚这到底是谁在逼谁啊?”但此时她虚弱到只能借由着对方的推搡前行,剑架在脖子上,她想逃无处可逃,她想退人不让她退。
崖岸的风总是温柔拂面的,有时她晚上闲来无聊,便会走到琼宫的谷边花海,仰头望见漫天星空幻想出许多她埋藏在心中敢想却不敢做的事情,而此时风还是那个风却冷的刺骨。
被困于此,陆冬至想的不是什么超能力出了bug,而是恨自己的懦弱没能告诉大魔头她喜欢他……
不是那种讨好时的玩笑之语,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渴望与向往。
王舜看见少女嘴角似有似无扬起的那抹蔑笑尤为动怒,“你这魔女在那磨蹭什么,还不快跳下去难不成是想让我帮你一把,别打什么鬼主意,你听到了我与师妹的对话,以绝后患我们定不会留你。”
“呵,王舜你以为凭你的实力也配担当瀚墨尊上,那唐奕殇都不知好过你多少。”
王舜问的急切,“你这魔女知道什么?”
陆冬至但笑不语,虚握着抬起右手比在胸前,竖起中指只说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接着不给王舜拽她的机会,倒身向后万丈深渊。
看来她是等不来大魔头了,那家伙一定还在生她的气,所以都不来追她问个清楚。
王舜只觉这魔女知悉些什么,刚要纵身便闷哼一声倒地不起,云允看见急忙扶他,“师兄你怎么了…”说着有东西打在她的后颈也晕了过去。
沧浪掂着手中石子正欲向前,一道白影似疾风般自他身侧掠过,想都没想就跟着那少女跳下悬崖,快到让人抓不住漪涟。
山谷空灵云雾缭绕偶有白鹤飞过,陆冬至悬荡在半空中手指虚堪抓住桥边,耳畔是铁链迂回的咣铛作响,右手臂疼到发麻,不知自己为何还在执着,是求生欲还是心有不甘?
分明没有人会来救她,一念之间想要松手,解脱的那一瞬,白履映入眼帘,男子有力的手骨将她拉了上来,还不待陆冬至看清就被一把拥入在怀。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跟吸吸果冻似得激情相涌。
两人跪抱在索桥上,皆能感觉到彼此的颤抖,萧逐恨像是要把少女揉入骨血般用尽全力。
陆冬至顾不上说话虚力的回抱住他,整个人呜咽着扎在大魔头胸膛染湿了他的衣襟,好半响才喘过气来,“我…以为…你不来…救我了。”
“是我的错。”
男子的声音不似平时沉稳,紧绷着声线干涩沙哑,透着股无奈与自责,更多的是差点失去对方的后怕。
陆冬至的心紧抽着,哭累了才抬起沾染血迹的小脸,那句我喜欢你还未说出便被男子以唇封口。
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