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四千年前的古埃及女王同乘轿辇,这对赫拉来说是一件大事。哈特谢普苏特身上自带的威严让她不敢放松,她只能转过头去让阿提先回到她所住的地方等着她。
虽说赫拉生活的时代倡导人人平等,但在这表面上平等实则王权代表神权的古埃及社会里,赫拉觉得自己还是保持对女王的恭敬比较好。
更何况....哈特谢普苏特还在牵制着图特摩斯,赫拉在她的眼里是和图特摩斯有关系的人。赫拉的心里也清楚,哈特谢普苏特现在是女王,她只能做到将赫拉降为人质,对她构不成任何危害。
她需要为自己塑造一副良好形象,哪怕对赫拉再警惕也要装出一副爱护子民的模样。
撵内的气氛紧张,赫拉在等着女王开口。
“听森穆特说....你在设计草稿图方面很有能力?”
一开口就说到关于草稿图的事情,赫拉想了想。
“只是一点搬不上台面的拙见,”赫拉连忙回道,“这怎么能算得上是能力呢。”
“哦?”她的回答让女王好奇,“你可是森穆特唯一一位女学生,我之前从未看过他收哪位女人为学生的。”
这是....在吃醋吗?
不对,她怎么能把女王想的这么简单呢。
“这是我的荣幸,女王陛下。”赫拉回道,“没想到我的一点涂鸦能让大祭司看上。”
“你不必这么紧张,梅利特拉。”她微笑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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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女王的步撵离去,赫拉这才算松了口气。
刚才她的言语间充满了试探,赫拉不知道梅利特拉幼年时的生活,所以她只能按照自己对图特摩斯的了解来想出话来回应。
哈特谢普苏特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不出差错的话,那就算是没事了?
应该吧,赫拉不确定。
她只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行走在王宫过道上就证明女王不会动她,女王和森穆特多多少少都会对她进行试探,赫拉只能对他们的问题进行分析,然后迅速做出回答。
赫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梅利特拉祭司!”赫拉听见阿提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房间门前朝她招手的阿提,她加快速度走过去。阿提警惕地盯着门边看,赫拉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脸紧张。
还没来得及停下,就被阿提拉着手臂往一旁的空地去。
“怎么了阿提。”
“梅利特拉祭司,萨提雅小姐她....”阿提回头看了一眼赫拉的房间,“她在里面等你。”
“等我?”赫拉没想到萨提雅会来找她,“你是说,萨提雅为我而来?”
“是。”
赫拉愣住,她需要思考萨提雅为什么会来找她。
若说她和原来的梅利特拉是好朋友的话,那赫拉应该做什么才能稳定她。
唯一的办法或许是,什么都不用做。
“梅利特拉。”
赫拉正想着,萨提雅的声音从她房间门口传来,赫拉脸上瞬间有了笑容,“萨提雅,你怎么来了。”
萨提雅站在暗处朝她微笑,“我刚回到王宫里没多久,你在底比斯住的时间比我还长,王宫里的每一条路你应该都比我还要熟悉,所以我来找你。”
应该不止是问路这么简单。
萨提雅看了一眼阿提,再看向赫拉,“不知道我能否和你单独说话呢,梅利特拉。”
阿提知晓萨提雅的意思,“那梅利特拉小姐,阿提先走了。”
“好。”赫拉目送阿提离开,等到阿提的身影远去,她才转身看向萨提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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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邀请萨提雅进入自己的房间,在她回来之前萨提雅已经进去过一遍了。也不知道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了什么事情,赫拉下意识地观察自己房间里的变化。
她要警惕。
“梅利特拉。”
萨提雅的声音让她收回目光,笑容迅速攀上赫拉的脸庞。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女王陛下,所以慢了些。”赫拉柔声道,“要是知道你过来啊,我就赶紧回来了。”
“没关系,女王陛下最重要。”她回道,“我只是路过你的房间,想起我们已经有许久没有好好聊过天,所以来找你叙旧。自从殿下离开王宫后我和我的母亲就没有理由再待在王宫里了,而且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关系也不好。”
萨提雅提起自己母亲和胡伊的关系,赫拉犹豫。
她没见过萨提雅的母亲,也不清楚胡伊和萨提雅母亲的关系,赫拉只能如此回答,“母亲们之间的事情,我记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在入宫之前听过母亲提起你。”
“胡伊大祭司提起我?”
“她只是问我有没有想你。”
萨提雅有所触动,但很快她的触动化作笑容,“是吗。”
“当然是。”
看赫拉说的认真,她只能跟着颔首,“说起来确实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对了,你手臂上有一道小时候留下来的疤痕,是我们一起玩耍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当时你还因为这个哭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疤痕?梅利特拉手臂上有疤痕?
这又是一个她不知道的细节,赫拉有点紧张,这件事情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既然涅弗鲁拉和图特摩斯都没有提起过,那就证明.....
“你记错了吧萨提雅。”赫拉说道,“我怎么会有疤痕呢,要是我手臂上有疤痕的话,我还怎么服侍阿蒙神呢。虽然说我的母亲是阿蒙神庙的大祭司,但我可是在神庙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小祭司的,成为祭司的人必须身上没有任何伤疤。”
“是吗?”
“当然呀,”赫拉拿起桌上还没吃完的水果递给她,“在我们小的时候啊就只有涅弗鲁拉殿下最爱玩,当时差点在她的手臂上留下疤痕呢。”
赫拉说的自然,萨提雅犹豫着要不要接过她递来的水果。
她晃了一下手示意萨提雅,萨提雅只能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