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简直拿来针对士族的一把利刃。这种贤才,她太喜欢了。 茶水潺潺,在淅沥声中,谢不疑支着下颔发问:“我邀约已有三日,为何要在才?” 薛玉霄不疾不徐地回答:“自《求芳记》上册成书,我边的人天翻地覆,面目骤变,四周杀机重重,唯恐亲人朋友取我而代之,夺手稿而代之,我必得确定公子这里并非圈套,才能前来。” 这解释合情合理,谢不疑也不曾深究。说到底,为皇姐做这种事,不过姐弟面子上过得去,的日子能再过一点罢了。 “虽听你的口气……确实像明月娘本尊,但我着实不放心。”谢不疑的声音放大了一些,“有必要考较你一番,自,你也以考较我来确认份,以免错认了对方。” 在声音提高之时,薛玉霄不动声色地目光穿过屏风,在一层薄屏之后,果见到门口守候着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那应该皇帝的人。 两人都真实撰作者,这样的考较并不为难。片刻之后,谢不疑彻底确定了此人的份,微微叹气,觉得无聊,姿态懒散,并没有端庄板正地坐着,而下巴枕在手臂上,半伏着翻看《求芳记》,脊背蜿蜒曲折,如一道脉脉流水。 “你为什么来见我,真以文会友?”有些不确定。 薛玉霄一本正经,毫不心虚:“自,我也欣赏珊瑚公子的才学,这难道不行吗?” 听起来都通畅,但谢不疑的六感作祟,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抬手点了点书页,突发奇:“那你喜欢我哪一本的情节?” 薛玉霄:“……”你说你写的那四本花魁私奔和郎君逃亲吗? 在谢不疑明亮的凤眸里,薛玉霄遇到了让自己不从心的问题,她皮微微发麻,在脑海中翻了一圈:“喜欢……” 谢不疑靠近了一点,把耳朵凑过去,胸.前挂着的金锁叮铃地一响。 “喜欢……”薛玉霄仰,把视线别开,没看着,绞尽脑汁地道,“……你……” 谢不疑微微皱眉:“明月娘……” “喜欢楚郎君自己消去朱砂的那一节。”薛玉霄道。 谢不疑愣住了。 自始至终,两人都保持着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哪怕异性同处一室互相说话,这种距离也非常清白,何况门口还有皇帝的人守候监督。 在目光交汇时,谢不疑从怔愣里挣脱来,忽猛地靠近——距离倏忽变得极近,薛玉霄几乎能感知到微热的气息落在面具上。 谢不疑凝视着她,这双凤眸里堆积了太多难以解释的情绪。低语道:“你也觉得清者自清,不需要物来佐证,对么。” 薛玉霄:“……。” 原来你这个意思啊。 谢不疑趴在桌子上,这张小案窄,一靠近,薛玉霄就不得不向后退避。但反而不许,直接伸手攥住了薛玉霄陈旧的衣领,的指骨收拢得紧,问她:“那你说,没有物证明清白,那什么才肮脏,才低贱?你寒微之能写如此之作,能破除世俗为寡夫孤女着,她们知道你的后,却会说你血脉低贱!人非牲畜,既人和人生,为什么会有‘杂种’,会有血脉之别?我们——” “珊瑚。”薛玉霄打断的话,顿了顿,看着的眼睛道,“门。” 谢不疑缓缓松开手,猛地坐了回去。仰倚坐,简直有些颓丧和厌世了,从薛玉霄的角度,只能看到白净匀称的脖颈,还有在说那些话时颤抖微动的喉结。 过了片刻,谢不疑道:“谢你提醒。你比我更明白。” 薛玉霄道:“天底下的囚笼太多了,又太多不说、不言、不提之事。” 谢不疑起道:“既你明白人,能从我的书里猜到我后代表谁,那我们也不必藏着掖着……三日,或者五日,不久后陛下就会发布征召你入军府的诏书,你应召即。” 薛玉霄道:“有劳。” 既起,为表谢意和礼貌,薛玉霄也站了起来。就在两人即分别时,丹青馆突响起一阵喧哗,吵嚷声之大足以令人听闻。 “军府行事,诸司避让。” “珊瑚主人?一个藏露尾的谄媚小人罢了,抹黑事实的走狗。滚开,我们找的不她!” “我明明看见有人进那个房间谈话了,你们凭什么说没有,再拦下去后果自负,我们领命而来……” 在告诫和警示声中,侍卫依旧坚守在门口。率领军府兵士的李芙蓉一言不发,只从腰间抽军刀,唰得一声,架在守门侍卫的脖颈上。寒光迸射着她的面庞,映阴沉冷酷的眉目:“找死。” 说罢,李芙蓉抬腕提刀,作势要劈。 侍卫没到她动真格的,腿都吓软了,形迎着刀风倒下。李芙蓉的军刀也贴着鼻尖而过,插在门侍卫的面前地板上,凿一捧飞溅的木屑。 李芙蓉直接推开门,张口道:“萧军对你垂爱万分,这轮明月的影子真——” 难找。 这俩字卡在喉咙里,硬没吐去。 众人跟在李芙蓉后鱼贯而入,面前并不两人以文会友的风雅之姿,反而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两侧的窗子打开了,上面的画卷被撕得残缺不全。 “李掾。”这兵卒对文学掾的尊称,这些士族娘子虽新入仕,但份还比普通军士要高太多了,“应该从窗子逃走了。” 李芙蓉走到窗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