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危险,随着我所做的事,我的威胁会让很多人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你明白我的思的。” 裴饮雪为她梳通长发的动作轻微一顿,一缕青丝卷着他修长的指节。他道:“那这份风刀霜剑,你属谁跟你共同承担?” 薛玉霄微怔。 “如今独立门户,园子上下大小事务,都经过人的手来裁决。王郎周密,然而身后牵扯太大,丞相的心思幽深难测,不受控制。崔郎纯粹,有匡扶救的大慈悲心,但太过纯善,阴谋中不见得件好事,至于四殿下……”裴饮雪语调微顿,“我替你想,也不作考虑。” 他凑过来,吐息声跟弥散的热气交织在一起,眉眼的清冷被雾色笼罩得略带朦胧。 “如果你选别人,我会以为你动了心。” 隔着一层很淡的雾,薛玉霄的眸光望进他清润的眼底,她莫名有些志不坚定,心突突地跳起来,默默地想:“他知不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饮雪看着她道:“有件事还没跟你说。我上次讲到的小麦种子终于得到了,从一个河东来的商贩手中购得,找了几个中人辨认真伪,应该真的。” 薛玉霄脑海中的绮思消散无踪,眼神立即亮起来:“产量高出三成的那份种子吗?” “,园子后的那片土地会用来播种验证。”裴饮雪道,“目所得的粮食种子数量甚多,农书上也有很多增产的方法,庄子上的冶炼坊出了一套改进农具,就你说的那种……不过以铁铸造,造价实在太贵,也只有薛氏出得起这笔钱。” 薛玉霄小鸡啄米地点头,凑过去听,这她近听到的一个非常好的消息:“金属多用来打造战甲,用在农具上确实奢侈,这只一个模具,除了开拓土地的犁头一定用铁之外,其他都能换成木头。” 裴饮雪与她商议:“我想先制造出一批交到田庄上,过几日我会亲自去跟领头的庄户讲述农书上的一些办法,还有你说的那个……只交足一定数目的钱粮给东家,剩下的都留给农户自己。” 士族手下都有很多荫户佃农,土地归属士族所有,播种收获都为了薛氏上供,大部分的人除了吃饭之外,从中几乎得不到么利润,在这个举步维艰的大环境,大多数人脑子只有“活着”,还没有想过居然能“活得好一点。” 薛玉霄频频点头,她这会儿已经完全把“裴郎跟在自己身边会很危险”忘到脑后了,正大光明地道:“看来让我放走你不可能的,你操持得这么好,还等着被我用来用去吧——” 裴饮雪沉默片刻,叹道:“……你好会用。” …… 就像裴饮雪说的,薛泽姝在京中的消息来源不少,大庭广众下所发的事,她很快便已得知。 “……好啊。”薛司空的视线还落在图纸上,声音却瞬冷下去几个度,“府兵难道都一群无用的废物,让堂堂都尉打头阵?” “大人,少主急于抓住劫掠人口的证据,使陛下发兵宁州,所以冒进了些。” 薛泽姝横过去一个眼刀:“冒进?你说谁?” 对方额冷汗,立即正:“少主有一骑当先之勇,慢去几步,走漏风声,恐怕还抓不住行。” 司空大人微微点头,她道:“祝、岑两家做事太过,匪患灾难当,居然想着发财。朝中不知道有多少这样拖后腿的东西,若非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必杀几个祸首,给我女儿泄恨。” 跟随薛泽姝的几位工部大臣俱不敢言,她们知道自家顶头上司爱女成痴,幸好消息说薛都尉并无大碍,否则司空大人一怒之下,难免会流血。 薛泽姝道:“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张院正。” 御医院也负责给大臣及其家眷看病开药。 “张院正午后被陛下招入宫中了。”一个臣属答道。 薛司空皱起眉,她对御医院其余人的医术都不很信任,怕面有庸医耽误了看病。正在她沉吟之际,有人道:“崔家七郎回京了,他的医术善名遍布各个州郡,葛翁的亲传弟子……如今葛老先已不在,恐怕崔七子的医术还在张院正之上。” 葛翁原名葛洪,就历史上被尊称为“小仙翁”的那位道家名医,号抱朴子。道家收徒不论性别,即便在这个女尊男卑的界,他也依然声名斐然,修道炼丹、医术养,无所不通。连女子提到,都会尊称一句“葛老先”,这种殊荣可不轻易能有的。 崔锦章就他的。 薛司空也听过崔七的名号,她转头吩咐薛氏部族:“他如今住在哪儿?带着人去请,记得准备重礼酬谢。” “。” 众人见此,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以为这就算完了。没想到薛泽姝重坐下没一会儿,眉头又再度拢紧:“她们凭么敢动我女儿?难道我的官做得还不够大?” 工部众人:“……” “莫非看霄儿脾气好了许多,捡着良善之人欺负?”薛泽姝觉得自己想得有几分道理,“好端端的凭空从哪儿冒出来个水贼,她们一定故的,祝、岑两家仗着有袁芳拓撑腰,连我都不放在眼!霄儿才那么大,又变得这么乖巧,她能威胁到谁?必定冲着我来的。” “……” “袁氏老贼,仗着上头出过丞相,打起么四三的名号,堂堂大齐的太府卿,每日只知卜卦算数、脑子不龟甲就草根儿,放着底下这帮人欺负我女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司空放下图纸,火气猛地涌上来了。她道:“收尾之事明日再说。” 说罢,薛泽姝便让人备马,从大菩提寺杀回内城,没有回太平园,而先到了袁府,在众人惊愕呆滞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