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下午就送画过去也不算过分。”
施妤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她不太喜欢为难别人，只是想得到一个准确的态度。
两人在休息室等了快两三分钟，工作人员带着他的上级过来了。
钟吟知是这次画展的策划者之一。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长发轻挽，看起来飒爽干练又落落大方。
虽然施妤她没见过，但是林幼珊她显然认识。
钟吟知露出她的招牌微笑，“林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您二位添了这么多麻烦，《雾之玫瑰》的售出确实是我们展会坏了规矩，但本次画展才刚刚开始，按照我们的规定所有画作都是在画展结束后一并送至各位贵宾家中的。方才我们的解说员也带您去看了《雾之玫瑰》，对这些画作心怀期待的贵宾们也都是和您二位一样的惜画之人，想必能让更多人看见才是这些画作的价值所在吧？”
这话换言之就是想提前把这些画带回去的施妤过于自私了。
林幼珊怎么会听不出来钟吟知的在暗讽什么，她刚准备开口，施妤却搂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头。
她扫了一眼钟吟知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笑着说：“钟小姐，你好。我不是故意想要破坏你这儿的规矩，只是我说了，我担心我看上的画作会被别人高价买下，万一到时候又是哪个资助者在中途截胡，岂不是让我的期待白白落空吗？更何况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不相信你们没有Plan B。”
钟吟知脸上笑容僵了僵。
她看林幼珊对施妤的态度大致能猜出对方地位很高，肯定得罪不了。
备选方案当然有，赝品正在仓库里堆着，但那实在是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万一被谁看出来画展上放着赝品，并且在旁边放着已售出的标识，以后钟吟知参与策划的展览就别想再继续开了。
“请问您贵姓？”
“我姓施。”
施家。
钟吟知只觉得背后有冷汗渗出。
这些年国内各大知名展览都有施家的参与，施妤对展会的规则肯定了如指掌。
展品被提前买走已经足够坏人心情，如果钟吟知今天没处理好这件事，得罪了施妤，将来怕是不用在行业内混了。
“施小姐，实在是抱歉，您看能否通融通融，等画展结束我们一定第一时间将画完整打包好送至贵府？”
施妤和钟吟知对视两三秒，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裙子，笑起来的时候显衬得面容愈发艳丽，“钟小姐，我没有想故意为难你。这样吧，你告诉我《雾之玫瑰》的买家是谁，这些画什么时候送来施家都可以，怎么样？”
从最开始施妤的目的就是这个。
但她知道直接去问人家肯定不愿意告诉她，干脆选了迂回一点儿的办法。
听见这话钟吟知愣了愣，眼神有些飘忽，好一会儿才说：“那幅画，被邵先生买走了。”
“邵致行？”施妤脱口而出。
钟吟知点头。
施妤深吸一口气。
她拎着手包起身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林幼珊在旁边是抿着唇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颇有些敷衍地和钟吟知说了声再会。
等两人来到场馆门口，施妤像是觉得好笑，和林幼珊吐槽说：“我听人说我和那位邵先生以前被人合过盘，说是天造地设佳偶天成，现在看来，我和他是八字不合，走哪儿都犯冲！”
“封建迷信要不得。”林幼珊摇了摇头。
加长豪车来到两人面前，施妤刚准备上车，钟吟知的声音却突然从场馆内传出来：“施小姐，请您等等！”
钟吟知急匆匆站在两人面前，额前发丝都有些凌乱。
“邵先生知道您很喜欢那幅《雾之玫瑰》，已经通过电话联系我转赠给您了。”
“是吗？替我谢谢邵先生的大方。”
施妤像是没太放在心上，朝钟吟知轻轻一笑，转身就坐进了车厢。
等车子往前行驶，施妤脸上笑容淡下些许。
林幼珊在旁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这邵致行到底在做什么啊，讨好你？赔罪？”
施妤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想了半晌后她给张管家打了个电话，“喂，张叔，我记得送礼的仓库里有一副白虎上山图，麻烦您帮我打包一下，立马送到CA科技办公大楼，让邵致行亲自查收。”
“好的小姐，办好了我会给您回复。”
林幼珊有些看不懂施妤的操作，问她为什么还要还礼。
施妤仰起下巴，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我这是在……”
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