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铁头蛇咬了,赶快去请班老来。”
“那你先给他清理一下,我马上带人过来。”女人看见门口躺着的人,一眼就明白了,急急忙忙冲出门。
“他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救?”安珞阳问。
“五窍还未出血,中毒不深,应该不会死。”男子把陈应诏抱到内屋,平躺在草席上,取来了一罐药酒,涂抹到他的大腿上,用手往下揉搓,“我先用药酒阻止毒性的蔓延,班老是我们这里的解毒最厉害的巫医,等他来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的手法轻重缓急颇有章法,想必是见过很多次毒伤,已经有了处理的经验。
“这就好。”安珞阳稍稍放下心来。
“大半夜的,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毒蛇咬伤?”男主人一边搓按,一边不失警惕地盯着站在门旁的安珞阳,开口问。
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安珞阳想也不想,借用白天的说辞,随口编道:“我们兄妹俩出门投奔亲戚,白天我还来你家买吃的来着,没想到晚上迷路了,走夜路的时候就被蛇咬了。”
“晚上怎么能要走夜路?毒虫蛇蚁林子里到处都是,我看你哥哥身上还有一些别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我们下午遇到了劫匪,被他们伤的。”
“劫匪?!”
“嗯。”
“没听说过最近又土匪出没啊,看来以后村人出去要小心一点了。”男子皱了皱眉头,还在是没有再继续盘问。
没过多久,女人就领着班老来了,班老是个精瘦矮小的老人,驼背弯腰,黄褐色的皮肤紧紧巴在骨头上,老得没有一点肉,但他的头发却异常的黑亮,缠着棕麻绳盘在头上,像是十几年没有解开过。
他叼着一根烟杆,满脸都是被人吵醒的烦躁,一进门就开始嚷嚷,“人呢,人在哪?”
“人在里面。”安珞阳急忙把他带进去。
他进屋之后,简单地查看了一下伤势,随后把烟杆塞到腰间,取出一个竹筒,里面是味道有些刺鼻的白色粉末,他取水化开,然后灌进陈应诏嘴里。
起初陈应诏牙关紧密,但班巫医在他下颌用力一顶,就把牙齿顶开了,让一旁候着的男主人按住,合力将药灌了进去,一滴不洒。
安珞阳在旁边观察,隐约在那药粉里闻到了苦龙胆的味道,混杂着其他的,气味怪异,应该是他自己研制的秘药。
“好在处理及时,蛇毒没有蔓延到上半身,喝了我特制的解毒神药,保住性命是没问题了。”说着,又从随声携带的布包里掏出一包干草药,“拿去煎了,分三次喝,一天一次。”
“我来。”女主人拿药去了厨房。
“去把这个捣碎。”班老又拿出一把药草扔给安珞阳,安珞阳认得这药是消肿止痛的七叶一枝花和半边莲,都新鲜的带着露水,看来是来的路上摘的。
屋子里有现成的石臼,把药捣烂之后,将其敷在伤口处,班老指着药跟男人嘱咐:“认得这两种药吗?天亮了出去采点,外敷的药要两个时辰换一次。”
“没问题。”
“剩下的就没我的事了,你守着他,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再让人叫我过来。”班老拍了拍衣服,取出烟枪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重的白色烟雾。
“多谢您老人家。”安珞阳从怀中摸出一串铜钱来,伸手递给班老,却被他板着脸拒绝了,“收回去!我什么时候收过钱,咦,我怎么没见过你,中毒的那个,也没见过!”
“我和兄长都是从外地来的,路过这里。”
见班老态度坚决,安路阳只好将铜钱收了回去,见他抽烟,想到自己还剩了两小包烟草,便掏了出来,递给班老,“那您尝尝这个。”
班老觑了一眼,接过去抽出一丝烟草,按进烟斗末端点火处,用力吸了一口,紧接着满脸的褶子就皱在了一起,陶醉地吐出一口烟,乐呵道:“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