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忍得难受,在其他人眼里还以为他纵欲过度,谢家小少爷倦冷地掀了掀眼皮:“平日里我待你如何?”
星戴连忙表达满意度并且歌颂道:“灼少待我如同亲儿子!小时候我以为当钢琴家、科学家才是梦想成真,后来才发现跟着灼少才是梦想成真!”
“我这么好?”
“当然了!灼少的好犹如再生父母!”
“我这么好的话,请假损失的经费你付?”
“……”星戴忙说:“我忽然想起我有个重要的会要开,灼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逃。
谢京灼冷哼一声。
唐周见状,知道谢京灼这是没睡好,所以脾气不好。
很有眼力见的准备离开。
“唐周。”谢京灼喊住了他,“去秋水台。”
秋水台是姜氏工作室的地址,也是谢京灼经手的谢家产业之一,谢京灼特意留出了秋水台最好的位置给姜年苏做工作室。
唐周嘴上应着,心想,灼少刚刚还说不插手太太的事,现在宁愿不睡觉都要过去看看呢!
半个小时后,谢京灼到达了秋水台。
刚推开门,就听见姜初岁趾高气昂的声音:“能给我们剧组绣成衣,是多少设计师挤破脑袋都争取不到的事。我可是看在你是我姐的份上,才跟剧组力推你的。姐,你可别不知好歹。”
“啧。”没睡好的谢京灼心情本来就不怎么美妙。
一进来就听见姜初岁,这么嚣张的跟他老婆说话。
谢京灼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邪气。
看见谢京灼,姜初岁又惊又喜,迎上去刚喊了一声:“灼哥哥,你怎么来了……”
却见谢京灼斜眼睥睨她一眼:“你说年年不知好歹?”
姜初岁脸一僵。
谢京灼垂头,黄昏的日落融进窗里,却融不进他眼底。
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藏着令人悚然的肆邪嘲讽,他对着姜初岁不急不缓地问:“我们年年就喜欢不知好歹,有问题吗?”
姜初岁脸色煞白,笑容变得非常尴尬。
就连跟在谢京灼身后的唐周,都大气不敢吭一声。
工作室的气氛有一瞬间冰冷而凝固。
直到一个温软的女声开口:“姜初岁。”
凝固的空气一刹那破锋,姜初岁立刻借着姜年苏的声音找台阶下。
她躲避谢京灼的锋芒,转身看向姜年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试图给自己辩解:“我只是太着急了,因为有很多设计师都在争取这个名额,我怕你长期在工作室不了解外面工作竞争有多激烈,所以说话有点急躁了。我也是关心则乱,姐姐你不会生我气吧?”
姜初岁在说话的时候,姜年苏将煮好的果茶倒进了杯子里。
等姜初岁说完,姜年苏拿着倒好果茶的两个杯子往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给了谢京灼,另一个,姜初岁正要接过,却不想姜年苏直接绕过她,给了唐周。
姜初岁尴尬地收回手,狠狠地白了姜年苏一眼。
下一秒,姜年苏随手将桌子上的镜子拿过来,照着姜初岁的脸。
姜初岁吓了一跳,碍于谢京灼在场,忍着气,咬牙切齿地问:“姐,你做什么?”
姜年苏轻描淡写:“你刚才的白眼翻得不错,对着镜子再翻一次。”
姜初岁:“……”
想发脾气,但情不自禁瞟了一眼谢京灼,硬是忍着嘴角抽搐道:“姐,你别开玩笑了。”
姜年苏没理她,而是道:“你的‘好意’,我这次收下了,以后没事别来我这了。”
“为什么?”姜初岁反驳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好意了,为什么不让我来这?”
姜年苏淡淡回了四个字:“看着碍眼。”
“你!”姜初岁想骂人,想了想,忍着性子,装着可怜道:“姐,你怎么这么说我呢?”
说完,对着谢京灼楚楚可怜道:“灼哥哥,你看姐姐,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明明是好意……”
姜年苏眉头微蹙:“不会喊人我教你,‘姐夫’两个字会念吗?或者我帮你重新报个班,你去小学念念?”
姜年苏一般很少发脾气,谢京灼没来之前,姜初岁在她面前怎么阴阳怪气,姜年苏根本不在意。
以前姜初岁也经常不喊谢京灼“姐夫”,甚至故意在她面前亲热地喊他“灼哥哥”。
姜初岁那点小心思,姜年苏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她从未放在心上,她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不打扰到她,她懒得管。
她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在意起姜初岁的那点小心思。
姜年苏这一通脾气发出来,其他三人的表情各异。
姜初岁觉得丢脸极了,她竟然在谢京灼面前被姜年苏这么训斥,这让从小到大都看不起姜年苏,觉得她是个软性子的姜初岁非常恼火。
唐周则非常诧异,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夫人发脾气。
在他眼里,夫人一直都是温婉大方,不卑不亢,但却自带一股江南女子的软娇感,让人忍不住有保护欲。
没想到发脾气的时候竟如此凌厉。
最让唐周诧异的是,竟是因为这种事。
唐周忽然觉得,也许他家灼少在夫人心中,并不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他抬头看着谢京灼,只见自家灼少目光深沉地望着夫人,那眼神像黏在夫人身上一样。
唐周想,他都能发现夫人的异样,聪明如灼少肯定也发现了。
唐周正这样想着,便见谢京灼走到姜年苏面前,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年年,乖,不生气了。”
那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藏都懒得藏。
姜年苏见谢京灼嘴角噙着的笑,似温和的月泽,灼灼生辉,似乎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不知为何,她方才烦闷焦灼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顺口问他:“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