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后会转学,去北京”。
“我爸想让我出国,他在北京那边联系好了学校,准备带我过去。”
“学建筑嘛”夏雨记得李木时之前跟他提过,他爸想让他学建筑。
“嗯……”李木时低下了头。
“可是你不是喜欢计算机嘛,李木时,你为什么要学建筑,你说,是不是你爸逼你的”。
“没有,是我自己选的”李木时眼神暗了下去,盯着桌上的纸巾发神。
“李木时,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信,你在学校天天都抱着那本编程书,你怎么可能喜欢建筑。”
“是不是你爸逼你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夏雨情绪有些激动,她伸手使劲摇着李木时放在桌面的那只手,可是那只手没有任何的回应。
李木时依然低着头,没有回夏雨,“其实,没有家里支持也可以的,我们可以打工赚钱,可以申请助学贷款,还可以……”夏雨脑子里飞速旋转着,她想了各种可以赚钱的方法,希望李木时不要放弃自己的理想。
李木时突然推开了夏雨的手“夏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只考虑自己。”
“你什么意思,李木时,你是在说我自私嘛”夏雨苦笑了两声“算了,我凭什么劝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雨,我真的没办法,我只有这个选择”。
“李木时,是你让我跟你一起考大学的,你说过,只要我这次考了班级前三,你就带着我一起考北青,我做到了,可是你呢”夏雨嗓音有些颤抖,眼眶开始有些红润“你转头就把我抛弃了,你当我夏雨是什么,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跟班嘛”。
“你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我,为什么给了我希望,让我觉得有机会可以触碰到你的世界,又转头抛弃我,难道我在你眼里真的有这么可有可无嘛。”
一滴泪滑过夏雨的眼角,她用手用力抹去了泪水,李木时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发出一长串叹气的声音。
“李木时,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有梦想的人,从见你第一天起,看着你抱着那本编程书,我就觉得你以后肯定是一个很棒的软件工程师。我是个没有梦想的人,可是当你那天突然跟我说要跟我一起考北青的时候,我有一刻是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方向。”夏雨声音有些哽咽。
“算了算了,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劝你呢”
沉思了几秒,夏雨抿了抿嘴“李木时,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就当咱俩从来没有认识过吧,祝你以后的人生顺风顺水,再见。”
服务员端着李木时点的那份炒饭走了上来,夏雨冷漠的瞥了一眼,拿着包走了。李木时看了看夏雨离开的方向,漠然的收回了目光,盯着自己眼前的那份炒饭。
他左手的拳头握得很紧,右手拿起了一旁的勺子,舀了一勺,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饭粒入嘴,李木时却好像尝不出任何味道,只是用力的咀嚼着饭粒,然后一股脑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夏雨走过路口,饭店渐渐消失在她的身后,她来到了等车的车站,一辆415正好到站,夏雨却没有上车,而是蹲在了路牌下哭了起来。
俯下身子夏雨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李木时的外套,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夏雨拖下了李木时的衣服,用力的扔在了地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掏出包里的手机,找到了那个她熟悉的黑色头像,然后点击了删除联系人。
“骗子,骗子,都是群骗子”夏雨用手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她不想流泪,可是好像怎么也忍不住。
留意到周围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夏雨不想引人注目,她扶着路牌站了起来,捡起了地上的衣服,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在即将扔掉衣服的瞬间,夏雨及时收住了手,把衣服装回了自己的包里,然后上了刚刚到站的415。
“就这样吧,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夏雨闭着眼睛,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窗户被夏雨全都打开了,此刻她的脸被风吹着,额前的碎发迎风飞舞着。
精疲力尽的回到了家里,夏雨看见刘丽正在做晚饭“妈,我吃过饭了,不用准备我的”,刘丽回了句“好”。
推开房门,夏雨关上了房间所有的窗帘,把包随手一扔,躺在床上,倒头睡了过去。
半夜,夏雨觉得自己全身发热,很难受,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夏雨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她没有起身去找刘丽,而是自己悄悄起身,去客厅拿了温度计和冰袋,一量体温,夏雨睁着有些发肿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
“39°”夏雨把体温计放在一边,把冰袋放在了头上,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夏雨好像记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会儿她还在外婆刘英家,有一次她发烧了,也是39度,她躺在床上一直在哭,刘英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一直在联系医生,夏雨迷迷糊糊听着刘英的声音,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过来给夏雨打了针,她的温度虽然还没退下去,但已经能够恢复意识,正常坐起来了。刘英在外面洗菜,夏雨一个人走进了院子里,她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随后夏雨就住进了医院,医生告诉刘英夏雨可能要不行了,刘英哭着哭着突然跪下了,她拉着医生的手央求医生救救夏雨“医生,我求你了,你救救她,救救她。”
然后刘英一个电话,告诉了还在外地打工的刘丽,刘丽立马买了张机票连夜赶了回来。
再后来刘丽带着刘英换了好几家医院,终于找到了一家说夏雨还有救的医院,经过半个月的治疗,夏雨终于脱离了危险。
夏雨还记得,那年她只有9岁,刘丽也是那一次后,选择了一直留在家里,没有再出门。
再次清醒过来,夏雨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刘丽和夏木在一旁陪着夏雨,见夏雨睁眼了,刘丽急忙说道“你这孩子,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你是要急死我嘛”
看刘丽眼角发红,有些着急,夏雨开口安慰道“妈,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她的声音软软的,听起来一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