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觉醒过来却忘记全部。像是凭空失很多年的记忆,一觉醒过来,现自己突然间失几年的青春。 老院告诉舒棠:“其实这是脑的保护机制,因为精神力暴动的时候非常痛苦。病好后,有些病人会为保护自己,脑会自动屏蔽这段记忆。” 舒棠离开的时候,外面下起来瓢泼雨。 在窗户上数雨点,数第十一滴的时候,停下来。 舒棠一转头,见雨里的人鱼。 舒棠知道,小玫瑰肯定全部都听见。 因为人鱼苍白的唇紧抿,正在死死地盯着,像是一座不会动弹的雕像。 一直舒棠说:“小玫瑰,我回吧。” 他才僵硬地动弹一下,接过手里的伞。 他两个人慢慢地朝着那座庄园走。 舒棠现历一些事情,真的会让人。比说是在来燕市之前遇见这样的事情,会不知所措、会迷茫想哭。然而现在,现自己比想象中镇定得许多。 舒棠不会在这个时候喊停,也不想阻止祝延治好病。希望小玫瑰再也不会神痛,再也不会因为某一次精神力暴动而失生命。 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地开始安慰人鱼。 “小玫瑰,你相信嘛?算是你不记得我,我也会走一起的。” “小玫瑰,我的信息素很配的。” “你知道命中注定吗?” 人鱼终于低下头着,苍白的嘴唇动动。 舒棠从前也不信这个的。觉得命中注定是一个传说。连的父母,也是在匹配后,很多年后才慢慢相处出来感情。 但是当遇见人鱼之后,觉得也许世界上真的有奇迹生。 他一个在燕市、一个在南岛市; 一个是海里的鱼,一个陆地上的猫。 南辕北辙、千里迢迢。 舒棠说:“其实,如果可以忘记那十年,也挺好的。” 舒棠:“还有还有一半的概率嘛。” 但是一回头,现人鱼没有跟上来。 怪物沉默着。 舒棠回给他撑伞、又拉拉人鱼。但是他不愿意撑伞、也不愿意跟上来。 他站在原地,很固执地不愿意被拉走。 “不想。” 他不想忘记。 舒棠停下脚步。 两个人僵持在雨中。 好一会儿之后,见人鱼的丝开始滴水,只好走过,拉住人鱼的袖子,拉着人鱼回。 凑过蹭蹭人鱼的面颊上冰冷的雨水,于是他终于松动,跟着回。 像是从前一样,拿着毛巾在花园给他擦那一头潮湿的。 但是人鱼仍然固执地对说:“不想。” 舒棠:“可是不继续的话,我前功尽弃。” 人鱼沉默不语,但是抬头盯着,仍然重复一遍说:“不想。” 舒棠停下来。 在想叹气的时候,下一秒,被人鱼抓住手。 怪物出嘶声,把拽自己的脖颈边。 声音在雨声中也变得潮湿。 他说: “标记。” 舒棠在他的怀里嗅着他上冰冷的气息,有点想哭,但是还是摇摇头。 在受的教育当中,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因为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时候标记对,都是不道德的、趁人之危的行为。 因为只标记他,不管记不记得,他都会不受控制地被信息素吸引,再次爱上。 一会儿,才平复呼吸,对人鱼说: “小玫瑰,这样不平,等过几天……” 但是却激怒这只凶兽。 怪物出愤怒的嘶声,第一次打断的话。 他的眼神充满控诉地着,的雨水往下落。 这才是对他最的不平。 因为竟然想夺走他人生当中唯一的光和欢喜。 愣住。 他对视着。 安静好一会儿。 如果他不爱,他当然可以回继续当祝延。 但是如果不爱,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找欢喜。 怪物此时的样子很凶,可是眼神像是一只求不丢掉他的小狗。 他在请求。 和从前每一次一样,请求不离开、不丢下他。 舒棠面对这样的眼神,清晰地感觉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在坍塌。 于是也和过的每一次一样,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 哪怕他是在请求做一个卑鄙的小偷,把他偷走。 被说服,但那并不是僭越心中对于平的定义,而是充满对爱人的怜惜。 于是抱住这只高的怪物,鼻尖相抵,说:“好。” 怪物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