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拎着有点拖地的裙摆,气嘟嘟的跟在后面上了车。
她吃力的攀爬着自家宽大豪华的马车,去弟赌气自己先上去了,大妹打算上车就要将他暴揍一顿。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后面上来,对着她肥胖的腰身推了一把,大妹刚回头想看看是哪个家丁,那黑色的身影从她身旁哧溜一下先钻进了马车里。
大妹吭哧着钻进车里在主位坐下,看向穿着黑袍的凯尔:“嗯?你怎么在?”
嘴里虽然问着,眼睛却不自觉的落向凯尔隐藏在宽袍和薄纱下的腹肌。
凯尔不顾还有个去弟在场,主动移到大妹身边,跟个小媳妇似的,娇羞的挽着她的手臂,将头靠在大妹厚墩墩的肩部撒娇道:“我正有急事去友人家中,望家主顺带一程。”
“臭不要脸!”车内的去弟本就在生气,一见这人还主动送上门,眼神恨不得化成刀子,将这个舞男给剐死。
大妹拍拍身边凯尔的手,根本不理睬去弟,晾他一会,谁让他不搀扶自己上车。
马车慢悠悠上了路,出了商业街,行人逐渐稀少,赶车的家丁快马加鞭,赶往熊宅。
“你那友人,家在何处呀?”看凯尔跟大妹粘在一起,去弟浑身上下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凯尔对他翻了翻白眼,说了句:“你管得着吗?”
一边的大妹面带微笑闭目养神,男人的小心思她都懂,凯尔就是找个借口靠近自己而已,哪里是去什么友人家。
去弟正愁找不到机会让这个凯尔走人呢,既然他这话出了口,正好可以将他赶出去。
去弟刚抬屁股,快速行驶的马车忽的停下,外面的马匹发出了尖鸣,一下子将站起的去弟从车内甩了出去。
车里的大妹龇牙咧嘴的摸了摸撞在窗棱上的后脑勺,正要张嘴开骂,外面响起了一个清亮威严的声音:“将那名舞男留下!”
坐在角落的凯尔抖了抖,拢了拢身上的黑袍。
大妹咧着嘴一手揉头,一手挑起窗口的布帘,外面黑咕隆咚,只有远处的火把闪着橘黄的微光。
忽然一张脸从窗口伸了过来,正在对着窗外的大妹吓得发出中气十足的尖叫,站起来就往外面跑。
被甩到外面的去弟刚刚爬起来,一听到大妹的尖叫赶紧循声过问:“大妹!怎么了?”
他才伸手掀门帘,被身后上来的人一把推落掉到车下,发出一声惨叫。
“去弟!”大妹看着从门帘处伸进来的灯笼,焦急的叫着去弟。
吵归吵闹归闹,去弟真要是出了事,她无法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熊家的马车虽然宽大,但一只灯笼加上原先的油灯足够让车内变得明亮。
想往外走的大妹被人堵住,她盯着地面上的一双青色锦面隐纹靴履,还有鞋面上同样青色缎面的衣摆。
衣料上的锦纹清晰细腻,飘洒随意,像是自带着从天而降的仙气。
“就这么急着走吗?”
进了马车的青衣人无视身量显眼立在中央的大妹,侧身走到凯尔的对面坐下将灯放在身旁,说话声中带着不可高攀的清贵。
大妹顾不上他们,正准备掀帘找去弟,忽的被凯尔从身后一扯。
她一个趔趄直接坐到凯尔身上,舞男立马涨红了脸翻着白眼闷哼了一声。
凯尔差点被这体重砸晕,赶紧憋气说道:“我已被熊家主赎了身,自然不能见外人。”
“熊家主?”青衣男子这才抬眼。
他看向肥硕身体,冷嘲了句:“是她吗?看上去是挺熊的。”
“你说什么?”
大妹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从没哪个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除非对方活腻。
“他说家主您是笨熊。”凯尔巴不得熊大妹出手,唯恐不乱挑着祸端。
“我是笨熊?”大妹气得身上的肥肉抖了几下。
她正准备起身叫去弟,忽然听到这么刺耳的话,也终于转头看了对面这人一眼。
当看清楚面前青袍萧肃,却充满嘲讽刻薄的俊美面庞时,大妹忽然一下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见她的目光像是被青衣人粘住了一般,愣在那边没了动静,凯尔在身后扯了扯衣服。
大妹回过神来,将凯尔的手一把打开,抹了抹身上的衣服道:“是啊,哪儿有熊会穿绫罗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