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姓何,名叫…名叫娇娇。”
皎皎顿了顿,报了先头本名。
小姑娘眼睛亮了亮:“你就是娇娇姐姐?快进来,我娘一直等你呢。”
言毕闪身让开通道,请她进去。
一进院儿像个蚕桑作坊,到处摆着木架,放着竹编簸箕,晾晒桑叶。二进院儿才是住的地方。
采菱往里喊了声娘,边走边道:“娘怕姐姐来了寻不着她,这些日子都没出门。”
二门后出来个青衣妇人,约莫三四十岁,荆钗布裙,可打理得极为干净。
采菱轻轻拉了拉娇娇衣袖:“娘,这便是你一直等的娇娇姐姐。”
那妇人似有些难以置信,走近两步,盯着娇娇看了又看,像在确认什么:“娇娇?”
娇娇有些动容:“姑母。”
何姑母先落了泪:“哎,终于见着了。”
“快进来,快进来。”边擦眼泪边把娇娇往屋里迎。
正房一共三间,东边摆着布机,西边像是卧房,正中客堂摆着八仙桌儿,雕花屏。
何姑母引娇娇往客座坐了,自己坐在上首,采菱在旁陪坐。
何姑母有些迟疑开口,像极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去寻过你。隔得远,去的晚,人牙子已走了。后来打听着你进了宋家,我想比我家还强些,不敢进那般大户吵嚷,便没再去。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娇娇微微点头:“宋府老太太待我极好。”
何姑母看了看她面色,及身上穿戴,亦点点头,却向采菱道:“快去湖里,把你爹爹叫来,跟他说娇娇姐姐来了。”
采菱应声小跑似地去了。
何姑父姓郑,生得端正,人也憨厚朴实。原在湖里做活,闻得妻子呼唤,急急往家里赶。
娇娇起身给他见礼,他连连摆手:“本就是一家人,不必讲这些虚礼。”
娇娇心里熨帖,不知说什么好。好在有采菱圆场,问她些京中事物,一家人自叙别后诸事,不提。
傍晚,郑姑父替娇娇卸了箱笼,搬进东边厢房。
娇娇望着洒扫好的屋子,心里一动:“这大约原是采菱的屋子?我住西边便好,姑父姑母不必如此待我,实不敢受。”
何姑母拉了她的手:“这有什么,往后你是姊姊,长幼有序。”
采菱亦笑道:“我不在乎这个,姐姐只管住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