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前随意晃悠着,无视前来的李管家。
同时,扫了一眼趴窝的老马,目光落在月兮身上,驻足握扇揖礼道:
“小生这厢有礼了!据说,刚听闻大相国寺今日有祭礼。观小娘子娇弱可人的模样,想必也是要去烧香祈福去。”
月兮对男子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转念,必是她多想了,父母双亡,又家道没落,应仅仅只是过路看热闹之人。
她略显尴尬地笑着回礼道:
“见过公子!奴家,奴家……”
男子看出了月兮的为难,摇扇示意不必说,又以凛冽目光,落在李管家身上说:
“管家,我记得你霍家祖上出过一名学士,一名侍讲学士,到了霍穆这代至少还是个编修。怎么如今潦倒到只能为家中女眷提供如此车驾?此事要是传扬出去……”
李管家脸色铁青,此人对霍家了如指掌,哪敢让男子继续说下去?
“公子,说的是!不过,你有所不知。此妇人……”
“大胆!你这厮好不嚣张。竟敢出言打断我?就是霍编修在我面前也不敢如你一般放肆!”
男子大声呵斥道,没有给李管家辩解的机会!
李管家被男子身上散发的威势,吓得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紧张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公子就饶了小的这次吧!小的以后绝对不敢了。”
男子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管家,挂起和善的笑容对月兮接着说:
“小娘子,你说小生应该饶了他吗?”
“饶与不饶全在公子一念之间。奴家不知公子为何问我?”
月兮鄙夷的看了一眼之前嚣张的管家下人被吓成这样。
她惊愕表情中带着几分满足感。
果然,天然的奴性铸就了生性胆小。
这样的人还妄图在她面前装大爷?
实属可笑之至!
她又转头微笑着看向眼前男子,对他的好感顺势增加了几分,只是阵阵茉莉花香让她有一丝不悦。
那是乌丽身上所散发的味道。
男子打开手中水墨画折扇,在胸前摇曳着,绽露一抹和善笑容说:
“小生观小娘子颇有几分过世小妹的气韵。所以就忍不住想要与小娘子……”
这搭讪借口似曾相识,莫名有些小失落,她无奈笑道:
“哦!那么公子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深感荣幸、感恩戴德呢?”
男子略微一愣,接着笑着回复:
“这倒不用!本,公子……”
月兮明显不想继续听男子继续瞎扯了,故意打断男子的叙述说:
“好了!奴家今日可没有心思和公子攀关系。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李管家,我家玲珑在哪?”
男人面对喜欢的人有时候就是犯贱。
女人越是对他爱答不理,男人就越是疯狂喜欢。
男子看出一丝端倪,为了充分展示自己的魅力,吸引月兮的注意。
他眼神中闪过几分强烈杀意,对李管家说道:
“还不赶快把小娘子要的马牵来?”
李管家明白只有手握生死之人,才能散发出如此凌冽杀意。
他不敢迟疑地动身,连滚带爬的亲自牵来了玲珑,并帮忙刘叔一起套在马车上,近前谄媚道:
“公子,你看这样可好?”
男子嫌弃的扫了一眼李管家,径直走向月兮身前,摆出邀请的姿势,面露和善的笑容道:
“小娘子你请!”
月兮也被刚才这莫名的杀意,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僵硬不自如。
她稳住心神,强露出几分笑意行礼道:
“多谢公子!”
在经过男子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一眼,试图从脑海中寻找到与此人相识的蛛丝马迹。
反而激发了隐匿在深处更为强烈的冷冽。
或因马凳太矮,她踩在上面摇摇晃晃,感觉立刻要散架;
又或是对眼前男子的惧怕没有完全消散。
尝试了两次,没有登上马车。
突然男子手捏扇子,红木扇骨敲在李管家头上,言语不快道:
“还不快去?”
李管家瞬间心领神会,不敢怠慢,趴在马凳上,充当月兮的马凳。
丫环小玲站在管家后背上,故意晃悠着多踩了几下,算是替月兮出口气地说:
“嗯,这人体马凳挺稳!一看李管家就是经验丰富之人。”
“那是必须的!小的可不敢把娘子摔了。”
李管家奉承的语气中满是卑微,还带有一丝无奈之感。
大概心想早知这样,就不应该擅自做主,为讨好主母与乌丽故意刁难月兮了。
月兮听到后忍不住的侧面对男子会心一笑。
算是一种无声的感谢。
她不曾想男子竟然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至少男子现在并没有那么可怕。
她没有像小玲一样教训管家,只是觉得如此做了,就有些太跌身价!
男子继续摇着扇子,先瞟了一眼霍家后门,有人正向这边带着几分谄媚走来,接着又目送马车渐渐消失在眼前,同时嘀咕着说:
“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绝色有趣的女子!”
这时费了百般口舌追出来的霍穆,立于男子身后恭敬的行礼道:
“臣霍编修参见太子殿下……”
霍穆看着马车远去,心中干着急也没办法,他不能不顾太子去追月兮。
月兮身上那件对霍家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也只能下次找机会再去索要了。
月兮坐在马车上,忧郁的脸颊划过两行晶莹,却压抑着心中愤然与委屈,不发出一点哽咽之声。
她清楚自己是小玲与刘叔的主心骨。
她可以流泪,但不能肆意表现懦弱。
她更要将眼前负面情绪,化作能与这不公世道,斗争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