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辈行的礼。
盛雪凝大着胆子,又往前迈了一步,距离温余烬更近了些,状似随意地开口:“剑尊大人,自昨日初见,我便对你心生仰慕之情。”
萧云景闻言,当真为盛雪凝的胆大所惊讶。
这世上,倾慕温余烬之人,多之又多,却无一人,敢站在温余烬面前,亲口对他说出“仰慕”二字。
因为……她们尊他,却又怕修无情道的他。
盛雪凝真是胆大。
与此同时,萧云景却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此时,黄昏余尽,月浮云层。
温余烬盯着盛雪凝的眸光之中,浸了些清冷的月华,冰凉却深邃。
他平静道:“昨日初见?”
“我听闻你当年在收徒之时,曾说过,就收萧道友一个弟子。”盛雪凝垂眼笑了下,“我斗胆想问一问,在剑尊身边,还缺侍奉的人吗?”
“我愿做剑尊身边的一个剑侍。”
在剑宗,但凡大能者,身边或多或少,都会有剑侍,替大能打理照顾剑者。
“盛道友,你可知……”
萧云景低声说道。
大能剑侍,虽然说有绝对的地位,但是在有剑道天赋的剑修眼里,绝非最佳选择。
心高气傲的他们宁愿做剑宗最是寻常的一名弟子,也不会想要去做大能的剑侍。
更何况,盛雪凝今日初入道途,便已经觉醒剑心。假以时日,她入剑宗,亲传弟子之位,必有她一席,又何必去做剑侍,自毁前途。
“萧道友,你不必劝我。”
盛雪凝并未听劝,而是固执己见。
“不缺。”
最后,温余烬冷冰冰地吐出这两个字,挥手拂袖,将她和萧云景两个人赶出云舟最高层。
等盛雪凝欲再踏入云舟最高层时,就吃了个“闭门羹”。温余烬在楼梯入口处,设下了禁制,就连他徒弟萧云景都上不去了。
站在云舟甲板上,萧云景道:“师尊好像是生气了。”
盛雪凝被拒,并未伤心难过,反而出声安慰萧云景,笑道:“萧道友,我刚才莽撞,惹恼剑尊,他生气,也是生我的气。”
“你是他徒弟,他又不会生你的气。”
盛雪凝提及此事,萧云景这才想起来,连忙解释说:“盛道友,你可知道剑侍意味着什么吗?”
“以你的剑道,在剑宗,必是亲传弟子的待遇,又何必去做我师尊的剑侍呢?”
“我听林道友说,在修仙界……”
盛雪凝话语微顿,继续道:“师徒恋是背德的。”
“林颜颜真是……”
萧云景陷入短暂又诡异的沉默之中,像是被盛雪凝满脑子情爱之事给震住了。
好半晌,他才开口道:“可是,这对于你未来道途不利。”
盛雪凝盯着照入云舟的清冷月光,平静地说道:“萧道友,你我不过今日初见,你为何对我如此关切?”
“是爱惜……”
“是爱惜之才吗?”
盛雪凝眸光清亮。
在这样澄澈而干净的目光里,萧云景反而无法将自己那句“爱惜之才”坦然地说出来。
——昨日初见,我便对剑尊心生仰慕之情。
今日初见。
仰慕之情。
萧云景想到了初见时的那惊艳一剑与人,他的确无法坦然,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
清冷又艳烈。
他从未见过像盛雪凝这般神秘却美好的人,她可以丝毫不畏惧的面对高阶魔物,冷静斩出那一剑,也可以坦然对林颜颜、对他,甚至是对师尊说出那番话来,张扬肆意。
就好似……她本该是这样的人,又好像不该这样觉得她违和。
盛雪凝弯唇笑起来,刚才的平静仿若烟消云散般,她笑道:“萧道友,那可是你师尊的剑侍啊。”
“九州第一的剑尊剑侍,跟寻常剑侍还是有差别的。”
“剑尊大人的徒弟之位被你抢了,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盛雪凝故作叹息道,“谁叫我来晚了一步呢。”
盛雪凝道:“不过今日被拒,我是不会放弃的。”
“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临进长廊前,萧云景叫住盛雪凝,神情奇怪又满是痛楚,像是经过好一番挣扎与折磨,才下定决心般,低声道:“我帮你。”
盛雪凝一怔,下意识问道:“什么?”
萧云景痛心地道:“我帮你,师娘。”
盛雪凝笑起来,被萧云景那句“师娘”给逗乐了,挥手道:“萧道友,你可不要这么叫,被你师尊听见了,他可能是会打你的。”
温余烬这小弟子倒是还挺有趣的。
回到房间后,盛雪凝刚一踏进房门,便有所预感。
下一瞬,她再度被天道拉入神秘空间。
天道对她说:“你做得很好。”
盛雪凝若有所思:“所以,是温余烬的相思蛊有反应了吗?”
天道:“没有。”
盛雪凝对此,才不感到意外。
天道:“你要像今日这样,主动靠近温余烬,直到让温余烬重新爱上你。”
“记住,你的时间不多了。”
从莹白空间退出来时,盛雪凝捧起桌上的水杯,慢条斯理地饮尽杯中温水,思考着天道的话。
她的时间不多了。
那究竟是还剩多少呢?
——你之生死,全依仗于温余烬对你的爱意。他越爱你,你才越有可能活下来。
……
夜里。
盛雪凝睡得安稳,甚至做了一个久违难见的梦。
梦境里,是修仙界盛家旧时的驻地。
彼时,是她身为盛家大小姐的及笄礼。
宴会席间,丝竹管弦,觥筹交错,热闹至极。
盛家作为修仙界盛名的世家之一,前来观礼的人数不胜数。再加上,她与温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