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又将这话给重新说了一遍。
“盛雪凝,我不信天命。”
他从不信天命。
温余烬道:“你想将这里卖出去,那我就将这里买下来。”
他竭尽全力,想要将与她有关的所有一切留下来。
他想留住她。
盛雪凝读懂了温余烬眸中深意,神色微怔后,却是笑道:“温余烬,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钱。”
“那作为旧相识,我算你……”
盛雪凝想了下,继续道:“算你便宜一点儿?”
温余烬问:“旧相识?”
盛雪凝改口:“旧……情人?”
温余烬不言,盯着她。
盛雪凝见状,再改口:“夫君?”
她的语调温软而轻柔,像随风浮动的柔羽,拂过温余烬心上,轻缓却滚烫如炽,痛却痛快。
温余烬还未出声,盛雪凝便又改了口,道:“你倒是会占我便宜。”
她道:“温余烬,我的结契大典,要是这世间最盛大的一场成亲仪式。”
“你能给我吗?”
温余烬闻言,先是微怔,旋即反应过来,呼吸微滞,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适才所听见的话般,目光紧紧盯着盛雪凝。
盛雪凝笑道:“温余烬,你不回答的话,那可就错过这次机会了。不过,要是真的让外界众人得知,无情道大成的剑尊与谁结为道侣的话,那肯定是……”
“能。”
温余烬打断她的话,道:“能。”
盛雪凝话语顿了下,眸光落在一切情绪都外露的温余烬身上,望见他眸中掠过无数种情绪,喜悦与克制不住的雀跃最为明显。
温余烬伸手握住她肩头,肯定地重复说:“我能。”
盛雪凝看着眼前人,他似在确认、又似询问般,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愿意吗……”
温余烬真是个傻子。
他就是个恋爱脑。
盛雪凝心说。
然后,她反问道:“温余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明明她的每一句话,都是温余烬。
盛雪凝认真道:“温余烬,这次不是玩笑。”
盛雪凝话音落下,便被眼前人拥进怀里,好似永远都不想撒手般。
她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将这里送给你。”
“毕竟……”
盛雪凝抬起手,长远地设想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往后,你的灵石就是我的灵石了。”
“你想在哪里成亲?”
“剑宗吧,到时候多请点儿人。”
“还有吗?”
“我不要绣喜服嫁衣。反正,你会?”
“好,还有吗?”
“还有……将这件事告诉给师尊吧。”
盛雪凝问:“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去看过师尊,他是怎么陨落的?”
“师尊陨落在雍梁两州的仙魔战场。”温余烬轻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去看他?我陪你一起去。”
“再等等吧。”
等等再去。
盛雪凝转眸看向荒废的盛家驻地,继续道:“你想重建这里,那就先将这里重建起来吧。”
盛家曾为荆州第一大世家,驻地之大,绝非一人之功可重建的。
好在温余烬如今是真的有钱。
他好歹是堂堂一剑尊,自己拥有一座私人灵库。重建此地的钱财,皆是从他那座私人灵库中扣除的灵石。
在重建驻地的期间,剑宗有人传灵讯来,让温余烬前去九州仙会主持大局。温余烬离不开她,走哪里都想带着她。
到了九州仙会现场,盛雪凝对温余烬说让他去忙,她去逛一逛九州仙会。
温余烬不肯放她一个人离开,盛雪凝笑说:“要是让外人知道堂堂剑尊这么粘人,会笑话你的。”
而后,盛雪凝推开温余烬,继续道:“快去吧,我就在这附近逛逛。”
她目送温余烬先行离开后,才缓步朝广场行去。
九州仙会所聚集的修士来自于各方,不仅仅只有剑修一类修士,还有道修、体修等。
广场上,以擂台试为主。
台下有修士开了赌局。
盛雪凝一路走过去,所及皆是热闹的地方,人群涌动。她站在几方赌桌前,还以灵石参与了几场赌试,赚了些灵石回来。
“这位道友。”
有人叫住盛雪凝,询问道:“请问道友你是哪宗弟子?”
九州仙会召开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但凡是夺头名的热门修士皆是无人不知。
自从盛雪凝开始参与赌试,并且场场都赚灵石的时候,就已经有修士注意到了她。
擂台赌试绝不是仅凭借运气能赢的,要想像盛雪凝这般场场都赢,需要绝佳的眼力与见识。
故会有人对此一问。
“我?”
盛雪凝指向自己,开口道:“我应该算是剑宗的人。”
“原来是剑宗弟子。”
那人觉得意料之中,又问:“不知道友是剑宗哪一峰的剑修?”
盛雪凝想了下,还是决定纠正道:“不是剑宗弟子,我是一名剑侍。”
百年前,在刑罚台的那一日,她就已经自请逐出师门了,不再算剑宗弟子。
那人闻言,便觉得有些惊奇了。
在所有人的认知之中,但凡是有几分剑道天赋的人,都不会去选择成为其他剑修的剑侍。
剑侍之流,是万千剑修中最下乘之选择。
周遭有人注意到此处的情况,有修士想起近来剑宗的传言,道:“我听说此前有一个闯过乘云梯的修士也当了剑侍……”
盛雪凝应声说:“没错,我就是剑尊的剑侍。”
有人兴致突至,上前邀约盛雪凝去擂台试。
众人对于剑侍的看法都略有不同,但是好像都统一觉得温余烬的剑侍与其他剑侍该有所不同般,就如同他们固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