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流通货币。更何况,他们平日里自给自足,用钱之处更是极少。
按照伙计所指,偃师晟终于来到了这平安堂前,只是天色刚刚亮,平安堂还没开门营业。
他索性坐在门边,靠墙休息,想到雪寂那边暂时安全,也不急在一时,还是等药铺开门再做打算。
一时间,他顿觉自己的眼皮如同灌了铅似的,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偃师晟没想到,这一觉他睡得极沉。
运送青雘石士兵的尸体已然被发现,全镇上下到处是巡街的官差。偃师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梦周公的时候,竟有几队官差从他身旁经过,见他只是睡过去了,只当他是个路过的乞丐。
平安堂开门营业,医馆的学徒见他这样睡在自家门前,也没做理会。
“喂!你醒醒啊!”偃师晟忽听耳边传来一阵阵小孩子的呼喊。
他有些不耐烦地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梦呓似的说道:“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着什么急?”
小豆子索性又附了他的身,控制其右手狠狠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偃师晟顿时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吓得跳将起来,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小豆子的声音:
“你在这里已经睡了差不多一天了,你真不管大哥哥了吗?”
他抬眼望去,顿时大惊,此时,日已西斜,家家户户已然点起灯来。
“你你你!你怎么不早些叫醒我?”偃师晟觉得很奇妙,想到,在这世上,自己被自己打了一顿的人,恐怕只有他了,随即,他又慌忙道,“你怎么又在我身上?下去下去!”
小豆子也不与他计较,悄然回到了他怀中的青雘石之中。
偃师晟不作他想,火急火燎冲进平安堂,却不成想,与那刚要出门办事且正开小差的学徒撞了个满怀,偃师晟倒是没怎样,那小学徒却是“哎呦”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爬起来,上下打量了偃师晟一番,方才发现竟是早上睡在自家门旁的小乞丐,这才放了心,一时间,竟也生出些许嚣张的气焰来,骂道:“你这花子,走路不长眼睛的?”
偃师晟心头怒起,方要骂还回去,心道:此时不同往日,也不知雪寂那块木头如何了,还是正事要紧。
是以,他故作大方地说道:“小爷不跟你一般计较,你是否是这里的大夫,我有位朋友,需要诊治。”
小学徒仍在气头上,冷哼道:“你也不自个儿掂量掂量,瞧你这模样,付得起诊费么?”
偃师晟正要说话,却听堂内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何事喧哗?”
却见一个蓄着长须的中年人缓步而出。书中代言,此人正是这平安堂的大夫,姓贺,镇子上的人尊称其为“贺医仙”。
“师父,这花子他……”
贺医仙知道自己这徒儿心浮气躁,行事鲁莽,闻听这般言语,不管孰是孰非,当即摆摆手,示意其无需多言。
那小学徒心中委屈,却也不敢造次,只得暗自咕哝几句。
贺医仙走上前来,先是打量了偃师晟一番,却见他鼻翼抽动两下,目光中惊异之色一闪而逝,随即又面色如常地问道:“小哥这是有何事?”
偃师晟觉得莫名其妙,心道:中原人都是这般虚伪的?我来这地方还能有何事?他只道:“我有一位朋友人事不省,希望大夫您能诊治一下。”
贺医仙沉吟片刻,先对那小学徒说道:“先前交代你的事情先不用办了,你且在这里候着。”
随即,他又对偃师晟说道:“敢问小哥的朋友是何症状,我需对症下药才是啊。此地简陋,还请内堂说话。”
言罢,贺医仙不由分说,便将偃师晟引入了内堂,搬了张椅子让其坐下。
偃师晟一时间犯了难,除了“人事不省”,他哪里知道雪寂是何症状,总不能将先前所见和盘托出吧。
他岂能坐得住,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哎呀,我也不知道他是怎的了,总之,我先带你去瞧上一眼,你便晓得了。”
说着,又从鲨鱼皮袋子里拿出五枚钱币塞到贺医仙手中,说道,“这是诊费。”
“好好好,你先别急。”贺医仙不动声色收下钱币,徐徐说道,“即便是现在出诊,那也得容我准备一下,你且在这里稍待片刻。”
说着,贺医仙径自退出内堂,随手关上了门,
却听得“咔哒”一声,偃师晟心道不妙,急忙起身开门,只是为时已晚,门被上了锁。他拼命拍打门扇,叫道:“你这是做什么?”只是此时,门外再无声响。
不消片刻工夫,边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忽听那小学徒的声音说道:“那人就在里面,一副乞丐的模样,身上却有血腥味!我师父那鼻子,比狗还……哎呦,师父别打我……大人您看,这人身上还私藏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