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北辰真人带领天璇、天玑、玉衡三人追随巨蛇而去,不料中了天枢真人的障眼法,天枢、天权二人消失不见,巨蛇坍塌解体,消散不见,还好四人及时提气御风而行,才免去了跌落万丈深渊之祸。
北辰真人责怪自己大意,适才与天枢真人相斗之时,他便察觉出些许异样——一招一式之间,他总觉得自己使不上力气,或者说,向天枢真人攻出的每一剑,都如同刺在棉花上一般。
初时,他不以为意,毕竟天枢真人实力本就不容小觑,况且,他也根本不曾见过天枢真人使用过这般招数,是以,并未想到这一层。
“究竟是什么时候?”玉衡真人百思不得其解。
北辰真人沉吟良久,忽然说道:“你们可曾记得,天枢在跳入巨蛇腹中之前,亮起一阵金光,想必我们在那个时候就中了他的障眼法。如果是那样的话……”
他心中一惊,说道:“回山!”
他担心自己一行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遂大喝一声,带领三人向着北极天柜山疾飞而去。
待到几人重新落回到太一宫前,守静急忙跑上前来,跪倒在北辰真人面前,他先是双手将掌门令牌交还到北辰真人手上,说道:
“掌门师尊,弟子与守正师弟将守明送入无垢塔之后,重新返回太一宫,便见到天权、瑶光二位师叔躺倒在正殿之中,人事不省。”
“不过,据弟子看来,二位师叔看上去并无大碍,弟子已让人将二位移至内室,由几位师兄弟看护。只是天枢师……”
出于习惯,他刚要将“师叔”二字脱口而出,又想到此时不妥,是以改口说道:“只是天枢不知所踪,恕弟子斗胆,已吩咐师兄弟门全山上下探查。”
见此情形,北辰真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了,他若是真心想走,就凭你们,也是留不住的。时日不早了,吩咐下去,让他们各自安歇吧,明日一早,全山弟子在太一宫正殿集合,我有事要说明。”
守静领命退去,向一众弟子吩咐北辰真人旨意,不在话下。
经过这一番激战之后,太一宫偏殿被损毁,修缮之事,也只得明日再议。
北辰真人与其余三人进入太一宫正殿,转入内室,几位看护的弟子纷纷行礼。北辰真人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去安歇。
此时,天权、瑶光二人各自躺在一张床榻上,北辰真人探查了一番二人的伤势,天权真人功法为天枢所破,心脉略微有些紊乱,却也如守明所言,并无大碍。
至于瑶光真人,仅仅被天枢封住了经脉。北辰真人先为其解开被封的经脉,瑶光真人很快便醒转了过来。
瑶光真人急忙从床榻上下来,急道:“掌门师兄,你们有没有见到天枢师兄?”
玉衡真人先是摇了摇头,赶忙拉住瑶光真人的玉手,说道:“师妹,你且不要慌张,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
“你们追着那巨蛇离开之后,”瑶光真人回忆道,“我便命一众弟子清点伤者,及时施救。之后,我因见太一宫部分损毁,便想着带几名弟子清理一番。”
“只是,刚进入正殿,却见到了天权师兄与天枢师兄,那时候,天枢师兄刚好将天权师兄一掌打晕。我虽仍然不相信天枢师兄会做出那般叛教之事,但见他如此行径,还是出手阻止。只是,不出三招,我便被他封住了经脉。”
玉衡真人闻听瑶光真人到了此时,还一口一个“天枢师兄”地叫着,叹了口气,说道:“瑶光师妹,如今,天枢背叛师门已然是事实,你这般一口一个‘天枢师兄’叫着,虽情有可原,但听着也着实让人寒心。只是,我有些地方着实想不通透,他如此大费周章,好像也并未从中获取什么好处。”
北辰真人说道:“这也是我疑心之处,这许多年来,天枢可以算得上是隐藏极深,如今这般轻易暴露,着实有些突然。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天璇、天玑二人同时说道:“我们可能忘了一个关键人物。”
瑶光大惊道:“二位师兄难道说的是沁芳?”
玉衡恍然大悟道:“这样看来,事情似乎有了解释——他想将杀害沁芳的罪名栽赃给守明,那么,只说明一点,沁芳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以及意图。于是,利用她与守明之间的暧昧关系,借机除掉沁芳。”
瑶光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也有些说不通。他自然是知道本门独有的摄神问心诀,这样的伎俩,根本骗不过我们的。况且,依我对于沁芳这孩子的了解,虽然她和守明有些不清不楚,但平时还是老实本分,我想不通她能与天枢师……有什么交集。”
众人说话间,北辰真人已向天权真人体内输入真气,稳定他的心脉。
终于,只见天权真人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他缓慢从床榻上做起来,环顾四周,目光惊疑不定,问道:“天枢那贼人去了哪里?”
北辰真人见他方才醒转过来,那火爆脾气又上来了,便说道:“天权师弟,你且莫要急躁,先将你与天枢在太一宫中发生之事,讲与我们听。”
天权真人挠了挠头,又将这四人打量了个遍,似是在思量着什么,片刻之后,方才说道:
“我一时大意,忘记了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被他占了个大便宜,破了我这一身不坏筋骨。那时候,眼前一黑,忽地便来到了这太一宫之中。我虽是没什么大碍,但功法被破除,却也是无力再战。他倒是也没再跟我动手,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北辰真人问道:“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天权真人说道:“倒也没什么要紧话,他只说了句什么‘太一剑宗藏污纳垢’,劝我早早和他一样,反下山去,方能保全。这是什么混账话,太一剑宗的声誉,又岂能是他这妖魔余孽能编排的么?怪只怪我学艺不精,没能将他留住。”
北辰真人沉吟不语,不置可否。一时之间,几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是以,也各自散去。
翌日,太一宫中,全山弟子早早便聚集在正殿之内,神色各异。
人群之中,不时传来窃窃私语,有议论守明与沁芳之间的情感纠葛的,也有议论天枢真人背叛师门一事的,更有甚者,私下里对天枢一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