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之压制住内心的震怒,想着如何和自己那年幼的小妻子解释今日的荒唐,连他自己都没办法自圆其说。他是个重礼法规矩的人,怎的今日便能由了那白雪姬胡闹,人当真不能动感情,一有感情便会变得犹豫不决,授人以柄。
男人阴沉的去到云瑛屋内,小丫头不似刚才那般激动,安静的坐在桌边仰头望着面色阴郁的男人。云瑛强装镇定的外表下内心慌得一批,敌不动,我不能动,生怕男人是过来灭口的。时间仿佛进入了静止,大家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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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那姑娘真白哈…哈哈哈哈…”云瑛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假笑着说道,她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觉得谁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的滋味太难受,可这一开口她更觉得自己像个缺心眼的大傻X,恨不能扇死自己得了。赵彦之听她浑说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忍着心中怒火解释道:“我会安排她出府,以后你都不会见到她。”
“你安排她出府干嘛啊?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你不必不好意思的。”云瑛赶忙解释,全然忘了刚才自己调侃那女子白的事情。她心中想着这男人怕是被这封建礼法荼毒的太过厉害,怎么能因为被人撞见了这事就把喜欢的姑娘送走呢,虽说他是皇子,更看重规矩,但以后关好门小心着点就是了,何必这么极端。
男人觉得她说这话是故意嘲讽自己,强忍住的怒气还是没收住,直接吼道:“暮云瑛,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已经尽量给你尊重和体面,今日你看没看到都好,自不必再拿出来与我戏说!”男人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寒凉,看得云瑛心中微颤。她觉得赵彦之应该是误会了她的意思,那男人不容他人撼动的尊严好似被她不小心触犯,她小心谨慎斟酌着如何解释才好。
赵彦之看她沉默,低头不语,心中更是烦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病态的感觉,他好在意面前的这个女孩,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能牵动他的喜怒。今日这事,换成任何别的人撞见他都不会如此恼火,他明明没有想好如何与她解释今日之事,可又担心她胡思乱想败坏了身子,他急急赶来,明明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可还是想先把她安抚好。可是这女子为何可以用那样随意戏弄的态度对待他思考良久的真心。
“怎么不说话?嗯?又觉得委屈了?”赵彦之深叹了口气,极力缓和的去询问面前低头不语的小丫头。
“没有…就是我怕我说多错多,又惹你不开心…”云瑛声音小小的,微微的,有些可怜,听得赵彦之心头泛酸。
“我…我是想帮她把衣服穿上,可是…后来…你就来了。”赵彦之尽了最大的努力,抛却难堪解释给她听,只为她能心安。
“嗯,嗯,知道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嘴巴很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之就是别因为我的关系,影响到你…你们,至于你想给她们什么位份,我都同意的。”云瑛怯生生的解释,漂亮的眼睛边说变偷看男人变化的表情,她真怕他又误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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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好,王妃果真贤良淑德,堪称女中典范,既然王妃如此大度,那我便心安了。”男人苦笑几声,强硬起身,冷眼斜睨了云瑛一眼,看她一脸单纯懵懂的模样,一腔怒火无处可泄,只能转身大步离开。
戴路看着一脸沉郁的王爷从王妃处出来,心中猜想这二人定是又闹起来了。联想到今日下午哭着从书房跑出来的白雪姬,心想小王妃定是吃醋了。不如让王爷告诉王妃个好消息,哄一哄便过去了。
“启禀王爷,今日有一个商队送来了许多王妃在路上被山匪抢走的嫁妆箱子,里面的东西属下都查验过了,完好无损,王爷不如告诉王妃一声,她一定会开心的。”戴路边说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了,这可真是大好事啊,王妃那些金器首饰都是些做工精巧,价值连城的好宝贝,谁能想着进了土匪窝一遭还能被完好无缺的送回来,真是太好的运气。本在气头上的赵彦之听到戴路的形容,心中顿觉蹊跷。
“什么样的商队,几时送来的,送箱子的人可还在?”赵彦之语气又急又气,他心中有猜想,却又不敢相信,什么样的商队竟能有如此能耐,能从贼匪数量庞大的老窝,带出来这么多贵重之物,还能毫无差错的将东西送至镇北王府!他简直不敢想,如果这一切是巧合,那么也太巧了些,巧到让他又想到那辆马车中的神秘男子。
“午时…午时送来的,送箱子的人放下东西就走了……”戴路见王爷语气暴怒,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有些害怕的回答。
“去查!去追那送箱子的人!无论什么手段,查问清楚,他们如何得来这些箱子的!滚!”赵彦之像是发狂了的猛兽,他直觉这些东西与那马车男子必然脱不了关系,他究竟是谁,他到底要纠缠自己的妻子要到什么时候!他一定要找到他,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