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霍知潜叮嘱:“到家了,给我电话。”
顾道珺点了下头,开车,扬长而去。
——
霍知潜叫了家里的司机,接自己回霍氏主宅别墅。
找到大侄子。
霍熙行认为自己膝盖受伤的经过太丢人,这段时间都是宅在家里办公。
只有身边极少数几人知晓他的伤情,外界没有任何传闻。
他右膝盖伤势现已大为好转,可以不用坐轮椅。
但若想自行走路,需要拐杖辅助。
霍知潜向大侄子抛去三连问:
“你和泠月寒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今晚会来家里?
“你不是告诉我,你爱你前妻,想找回她复合吗?”
如果不是膝盖受伤,牵连脚趾行动不便,霍熙行大概可以复刻抠出一座霍氏主宅大别墅。
现在,也就勉勉强强抠出一栋普通别墅吧。
当初向小叔诉说自己的苦闷时,霍熙行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隐瞒了娶沈倾影的真实原因。
结果,逃的课,生活总是会逼你还的。
而且,补课的同时,往往伴随着逃课的惩罚,可以体验到双倍的学习快乐。
这下子,霍熙行面子、里子都丢得一干二净。
却再不敢遮掩真相,硬着头皮,讲述了“白月光”与“替身”的故事。
霍知潜像是刚认识自家大侄子一般,满眼不可置信: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霍熙行:“……”
他虽然认识到自己有错,但不至于就不是“人”了吧?
抛开他的感情不谈,他和沈倾影就是联姻嘛。
圈里联姻的夫妻里,还有比他做得更好的老公吗?
然而,从小到大被小叔管教的经历,在这方面驯化了霍熙行。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对沈倾影做过的事,在小叔眼里,犹如衣冠禽兽。
幼年、童年、少年时代,做错事被小叔打的阴影,令霍熙行坐立不安。
倒不是怕被打。
他们现在都长大了,小叔怎么还会动手打他呢?
而是,霍熙行此时此刻才后知后觉明白了,当年,沈倾影为何那般决绝地要与自己离婚。
原来,在他向沈倾影承认自己心中有白月光,娶她的原因是视她为白月光的替身时,他在沈倾影的眼里,再不是亲爱的高富帅老公,而是禽兽不如之徒。
正常人,会愿意继续和禽兽一起生活吗?
都是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即逃之千里之外吧?
霍熙行到底还有“人”的自我认知与羞耻观。
臊眉耷眼:“别骂了,别骂了,我知道错了……”
“呵,知道错了?那泠月寒今晚是怎么会跑到我们家来的?”
霍知潜捏了捏拳头,“也就是你现在伤着,不然我非得好好管教你。”
霍熙行:“……”
不是,还真会打?
他爸没打过他,妈没打过他,爷爷没打过他,从小到大净是挨小叔的打了。
明明小叔比他还小一岁,他愣是没打赢过一次。
小叔当了两年兵回来后,他更是连还手都做不到,只有抱头护住脸的份儿。
偏偏,每次小叔打了他,会主动去向他爸或者爷爷自首。
然后,爸爸或者爷爷就会教训他一通。
而且,每次爸爸或爷爷都表示,如果不是小叔先打了他,肯定打断他的腿。
他还得谢谢小叔打了他呢。
小叔出国之后,就没再朝霍熙行动过手。
霍熙行刚刚以为,大家都这么大年纪了,小叔不会再通过“打”来教育他。
看到小叔捏拳头,听到小叔放狠话,霍熙行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大。
还得努力解释,竭力给自己减刑: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朵白玫瑰和一朵红玫瑰……”
霍知潜冷冷打断,活学活用:“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自己的品性问题,别都推到人性上。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管你。
“咱们家的家教,是这样教你的?”
霍熙行耷拉着脑袋,自暴自弃,“可我已经这样了。”
霍知潜皱眉,“说说,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霍熙行:“我肯定是爱倾倾的,还是想和倾倾复婚。
“但月寒,毕竟是我的初恋,我当初喜欢了她那么长时间,心里不可能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月寒需要帮助,我能帮肯定要帮……”
在小叔锐利的目光盯视下,霍熙行声音越来越小。
霍知潜露出嘲讽神色,“我看你还是忘了你前妻,放过人沈小姐吧。
“像你之前看到的,沈小姐或许已经重新结婚生子了。
“你和泠月寒挺般配,你们俩凑一对得了,都别去祸害别人。”
霍知潜和泠月寒是高中同学,高一同学了一年。
高二时,泠月寒收到国外著名音乐学府的入学邀请,出国留学了。
霍知潜以前对泠月寒观感还可以。
同班同学、同为音乐天才生,有着一份香火情。
然而,他这次出国,偶遇泠月寒,泠月寒迅速将这份淡淡的香火情给败光了。
偶遇泠月寒时,两人聊了几句。
泠月寒知道霍知潜即将回国,询问他航班号。
说是难得老同学异国他乡相遇,想给霍知潜送机。
霍知潜婉拒,没说。
结果,霍知潜在机场候机厅,再次偶遇泠月寒。
泠月寒还一脸惊喜地和打招呼。
霍知潜那时候真的以为是第二次偶遇。
回国后,公司公关部经理,向他报告网上的新闻,#泠月寒回国霍总同行#,霍知潜才晓得自己被泠月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