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过他给人下药,我们视频都拍着了,他想抵赖也没用。”
“这件事我们会查清楚的。”小伙子见他不肯写,就只记录了许遥的身份信息和学校专业,边写,边随口调侃,“五道口计算机系的?刚我们同事还说你那几下挺厉害,猜你是不是团河的呢。”
“那不能够,团河那是我爸学校。”
“嗬,难怪这么爱打抱不平。不过以后也要悠着点,咱们警察还不能以暴制暴呢,你们见义勇为就更得注意方式方法,也是自我保护。”
许遥刚要说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号码是陌生的,但归属地却是在雁市。他走开两步,方才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已经敛得干干净净,开口的声音沉着得不像一个21岁少年。
“您好,我是许遥,请问有什么事?”
沈暮晨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只听见许遥回答:“好,我尽快回来。”
她走到许遥身后,面露担忧之色:“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这里……”
“没事,我回趟家。”许遥的神色稍有缓和,“你好好考试,别的不用担心。”
沈暮晨心感不安,拉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你不考试了啊?说傻话。”许遥揉了揉她的头发,“一会儿我不能送你回学校了,路上小心,嗯?”
“可是……”她还想坚持。
可是许遥打断了她的话,正色:“依依,我赶时间。不说了。”
那是沈暮晨第一次在许遥脸上看到那么焦急,那样归心似箭的神情,她隐约明白,刚才那个电话里,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是他必须要立刻马上回去处理的。
“那你路上小心,到了之后,记得给我电话。”
许遥应了一声,向民警确认了他可以离开的消息后,转身就跑出了派出所。沈暮晨追出来,只看到他匆忙上了一辆出租车。
从此之后,七年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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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晨后来才知道,那天打给许遥的电话,来自雁市公安局。
许遥的父亲许亦,在接受省厅委派,跨市督办雁市恶性案件的过程中,被犯罪团伙打击报复,最终牺牲。
当时案件未破,专案组没有对外公布许亦牺牲的消息。沈固被第一时间派往雁市,接受许亦没有完成的工作。出于保护家属的考虑,锦市市局安排施静桐暂时到省警校脱产学习,同时协调了许遐转学。
关于许亦牺牲,以及那场后来震惊全国的案件细节,沈暮晨无从得知。那个寒假,她被大姨直接从北城接到了周宛的老家安市。期间,她一直试图和许遥联系,但都没有收到回应。
唯一的一条消息,是他回到锦市那天发的,只有两个字:到了。
春节后返回北城,沈暮晨才从周宛口中得知许亦牺牲的消息,但是她去五道口依然没有见到许遥,也没有打通他的电话,收到他的任何回复。
直到那年初夏,锦市市局为许亦举办了低调庄重的追悼仪式。也是在那天,沈暮晨在北城收到了许遥发给她的消息。
【沈暮晨,我们到此结束吧。】
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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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晨合上笔记本电脑,将自己的思绪从过往中拉回来。比起这些年无从得知许遥的消息,现在起码知道许遥在哪儿,还能替他多照看施静桐。
她相信目前这些错综复杂的情况总有解决的一天。他们之间,也可能会有转机。
手机铃声在此时突然想起,沈暮晨拿起来一看,是莫希。
“暮晨,有个事我想问你,你们法援处最近有接到公安那边转过来的案件委托吗?”
“我最近不在法援。”沈暮晨略有迟疑,她和莫希之间有互相不谈工作的默契。毕竟律师需要具备为当事人保密的职业操守,而她在工作过程中涉及的部分案件也是涉密的。“有事吗?”
“嗯……”莫希的声音听起来也很为难,“我就是想问问,没别的意思。你不知道就算了。”
沈暮晨敏锐地听到手机听筒里似乎还传来其他动静,她略作沉吟,心里有了些猜测:“你想问具体哪个案子,我去问问现在在法援的同事。”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几许酒吧?”这起涉独案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莫希作为曾经去过酒吧的“不明真相群众”对此也略有耳闻,曾经也和沈暮晨聊到过。
“记得。”
“松唯有个朋友牵扯在内,所以,他想打听打听案子的进展。”
这类案件的审理阶段都是对外保密的,只会在必要情况下,对外公布最终的判决结果。
沈暮晨表情凝重:“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吗?怎么在锦市还会有这样的朋友?谁啊?”
莫希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要是方便的话,我们明天碰个面?”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对莫希来说却很反常。她们太熟了,熟到彼此之间几乎不会这么客气地说话。沈暮晨默了默,最终答应下来:“好,明天在哪碰头?”
“晚点我发你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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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希发给她的地址是在瀚海贸易公司。
沈暮晨还记得自己上次来这里时遇到过岳青,但昨天她看到定位地址后,上网查看企业信息的时候发现,这家公司已经更名易主,现在的老板是闫松唯。
有了这样的预知,她在会客室见到闫松唯也在场的时候就不太意外,反而很淡定:“我以为只有莫希一个人。”
“是我托希希帮我打听,当然还是亲口问比较好。”闫松唯一派绅士风度,亲自给沈暮晨倒了杯茶,“普洱,可以吗?”
“我随意。”沈暮晨笑笑,她转向莫希,“你说吧,想打听什么?”
莫希抿唇不语,闫松唯却开了口:“只是想问问沈小姐,能不能看到案子的卷宗。”
“我看不到。”沈暮晨换上公事公办的语气,“就算是有人申请了法援,我们的工作也只是帮关系人联系律师,最终的审理过程我们是不能参与的。这些莫希应该已经说过了才对。”
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