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坐了几个人，大多面色各异，桌上放着几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都是一片黑幕——那是被他用黑布蒙上的摄像机位。
其中有一台屏幕上显示了闫松唯的视频通话画面，想必是已经有人通知他。
“六哥一上船就忍不住了？胃口不错啊。”
许遥嗤笑一声，眸光森冷且不屑：“你又是监控又是监听的不就是想听这个，怎么，需要回放？”
“不过你连厕所都放……癖好过于奇葩了吧？”
“毕竟这次的交易事关重大，我也是想多留几个心眼。”闫松唯故作为难，“既然六哥觉得不方便，我这就让人撤了。”
“你要是想天天听现场，我也没意见。”许遥环视四周，语带威胁之意，“不过我警告你们，想听就算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多看一眼，别怪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听到没有，六哥都发话了，赶紧把东西都撤了。”
房间里几个人连忙应是，当着许遥的面把设备关掉。
闫松唯摆出运筹帷幄的姿态：“乌非后天会在港口和你们碰面，具体的交易时间会有人和你联系。”
后天下午，邮轮就会停留在M国港口。按照行程，他们会在第二天才离港返回。
说到此行大事，许遥也正色道：“乌非本人过来？”
“也许吧。”屏幕里的男人眉目低垂，模棱两可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见他？”
“我想见他是因为他对老大而言十分重要。”许遥显然没打算继续和他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不代表我愿意被你拿捏。”
“那我们拭目以待。”
====
许遥去而复返，逐一拆掉房间里本就就已经被他发现的窃听设备，沈暮晨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等他全部拆完了，才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在哪啊？还有没有那种隐藏的，一般人发现不了的？”
“这邮轮不是他家的，他没本事在房间里装隐藏的。”
也对。沈暮晨赞同地点头，但还是心有戚戚，站在客厅里扫视一圈，不由地啧啧：“房间是真挺不错的，就是可惜了……”
“用不着可惜。”许遥坐下，将茶几上的菜单丢给她，“想吃什么直接点，不用想太多。”
邮轮上的餐食看起来很不错，但价格也配得起它的格调。沈暮晨把菜单从头扫到尾，诚恳发问：“是不是送到房间来的都会比较贵？公共餐厅会便宜点吗？”
应该还有那种自助餐，或者是统一提供的套餐之类。
“外面眼睛太多，尽量呆在房间里。”许遥看她纠结，语气轻松道，“放心吧，闫氏集团开的工资，还不至于吃不起邮轮上几顿饭。”
沈暮晨没细想，脱口而出：“那市局的工资够吃吗？”
许遥伸手去够矿泉水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沈暮晨立刻闭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继续研究菜单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都要忘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了，才听到许遥似是漫不经心地补了句。
“够，敞开吃。”
====
解决了吃的问题，睡的方面倒没什么问题。房间是套房，外间是客厅，里头是配了洗漱间的卧室。
沈暮晨毫无异议地睡卧室，许遥睡外间的沙发。
虽然许遥一直对她说要保持常态，可身处在这么危机四伏的环境，又是陌生的地方。沈暮晨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也没有睡着，支着耳朵听客厅的动静，安静得毫无任何声响。
她蹑手蹑脚地起身，拉开门，却发现许遥并没有睡，而是站在阳台上，静静凝望着夜色笼罩下的无垠大海。
“睡不着？”许遥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只是轻轻问了句。
“嗯。”沈暮晨走到他身边，“不光睡不着，还没事儿干。”
上邮轮之前，许遥把她的手机留在了家里，给了她一个外观型号差不多的，但用着不怎么称手。而且随着邮轮逐渐离开境内，信号也变得断断续续。现代人没有手机简直就无法生存，她现在也深有体会。
“睡不着也要躺下闭眼休息，还要在船上好几天，你还能天天不睡觉？”
“可你不是也没睡吗。”沈暮晨反驳，侧过头看他，“不如我们聊会儿天吧。许遥，重新见到你之后，我们一直都没有好好说过话。”
不是剑拔弩张就是威胁吓唬，要不然就是必须藏着掖着半真半假。
“没什么好说的。”许遥却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仿佛是为了避开她，“沈暮晨，我们早就结束了。”
“可你从来没给过我解释。”沈暮晨略微提高了声音，依旧盯着他，“许遥，我想要你的解释。想要你……结束所有的事情之后，当面再和我说。”
许遥闻言，身形微僵，过了许久，才转过头来，与她期盼希冀的眼神撞在一起。
“所以。”女孩平静地说着，“你得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全须全尾地回来，把欠我的解释还我。”
====
第三天下午，邮轮停靠在M国港口。
“我们也下去逛逛。”
这是上船以来，许遥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带她出去。沈暮晨心里明白肯定是有其他用意，但身处异国他乡的港口，熙攘的人群商铺林立的美食街，到底还是有些神往。
她换上东南亚风情的碎花连衣裙，背了个双肩小包：“那我们走吧！”
海风如有吹散阴霾的力量，空气中弥漫着椰浆的甜丝丝味道，花花绿绿鲜嫩多汁的各种水果琳琅满目，沈暮晨不一会儿便已完全流连其中，挑了一只大椰青举起来问许遥：“我们买个尝尝好不好？”
许遥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放了回去：“还是算了。”
他们又不是真的来旅游的，而是有正事要办。
小姑娘眼里迅速黯淡下去的光芒让他有那么一丝心疼，说出口的话比脑子快：“买吧。”
许遥走上前付了款，把小摊贩递过来的吸管给她。
“麻烦你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