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低头看着宋雁书紧紧握住她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宋雁书身后,眼中含泪。
看见宋雁书一手抱住匣子,一手拉住自己,星榆道:“姑娘,我来抱吧。”
宋雁书笑道:“不必,一个小匣子罢了。”
未几,宋雁书带着星榆到了林中央贺晏明的居所,见院门紧闭,扣门也不见动静,心中疑惑。
难道贺晏明今日也不在?
想了想,宋雁书将匣子放在院门旁,找了一块尖锐的石子,在地上刻画。
星榆垫脚去看,宋雁书回头笑道:“你想写?”
星榆摇头,神色有些暗淡,“我不识字。”
宋雁书默了一瞬,“回去让文绣教你可好?”
星榆兴奋点头,随即道:“文绣姐姐昨日教了我两个大字,只是姑娘写的我还不认识。”
宋雁书道:“来,这是贺字,是姓氏,这是公子的公,这是……”
“这个我知道,这是公子的子……”星榆不待宋雁书说出来,便兴奋道,随即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姑娘说话,不由屏住呼吸,小心望向宋雁书,见姑娘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正说着,忽听见后面传来动静,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宋姑娘?”
宋雁书站起身,回头,便见贺晏明一身褐色短衣,肩上扛着些柴火,身上脏污。
贺晏明见到宋雁书,下意识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泥土,却没料到衣袖更脏。
宋雁书上前,递过手帕,并不看贺晏明窘迫的神情,道:“贺公子回来得正巧,我来还贺公子的书稿。”
贺晏明接过手帕,却并不擦拭,低低应了一声,放下柴火打开院门道:“宋姑娘请进。”
星榆见此,抱起地上的匣子,与宋雁书一起进去了。
贺晏明跟在后面关上院门,看见门口右侧土地上刻有“贺公子亲……”几个字。
进了院子,贺晏明将柴火堆到院子右侧,便打了一盆水过来,“宋姑娘请用。”
宋雁书愣了一下,见贺晏明的视线落在自己右手上,不由抬手,这才发现自己手指上沾了石子的灰尘,不由笑道:“多谢贺公子。”
“宋姑娘不必客气,贺某失陪片刻。”
“公子请便。”
见贺晏明进了屋子,宋雁书这才打量起院子。
那日天色暗,第二日离开又是急匆匆的,后来来此与逃难来的女子谈话时也是满腹心事。
是以虽然来此几次了,宋雁书此时才能认真观察起四周。
此处院子虽小,然五脏俱全,右侧搭建了厨房,一旁堆着柴火,还有一口深井。
厨房内一应俱全,还堆着些吃食。
左侧是一棵桃树,硕大的红桃挂在枝头,看着分外诱人,想必春日定是繁花似锦。
树下摆有石桌,上有茶盘茶盏等物,还有一本翻到一半的书。
稍远处绕着栅栏种了一圈艾草,间杂着些红黄的花,院门到屋子间,铺了一条小石子路。
看起来颇为清幽宜人。
只是此地生活气息浓厚,想必是有人长期居住的。
正想着,便见贺晏明换了一身长袍出来了,发也新束过了。
宋雁书接过星榆手中的匣子,迎上去道:“之前是雁书唐突了,贺公子海涵。”
贺晏明接过,摇头道:“宋姑娘此言实在让贺某无地自容了,若不是贺某那封书信,也不会惹出这诸多麻烦。”
“贺公子何出此言?”宋雁书不解。
贺晏明垂眼黯然道:“若是我没有写这封信,便不会让人寻机生事,传递写有谋反的信交给宋将军。田七也不会因此而死了。”
“而且……”贺晏明有些自嘲地笑笑,“我所做的事,除了惹麻烦,并没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