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紫檀木的牌子对到了一起,正好吻合,那朵雕刻在正中间的凌霄花此时花瓣重合。
背面四个字——“凌霄山庄”也一同严丝合缝,刀山雪此时终于放下心来。
“晚辈有失礼数,还望前辈见谅。”
刀山雪拱手致歉。
“罢了罢了,也是你真的善于伪装,我们两个人在竹城的时候就已经与你打过照面,可是只觉得与东方启那里给过的画像实在是有出入,于是也没有敢认。于是提供了一些线索给你,看看你是否会来安州查案,这才一路跟上敢于确认就是你啊!”
老乞丐摆了摆手讪讪一笑。
“这还真的是一场误会。”
刀山雪也是好不意思的笑了起来。
话说这两位确实也就是东方启安排着要与刀山雪有相助的人物。
自从刀山雪调任盛安的揭云台,东方启一直都是心中隐隐不安,从前在肃州的时候那里的到底是自己的地界,怎么说也有个场面上和人情上的交代。
而今到了天子脚下,大乾都城,盛安是何等的龙潭虎穴之地,东方启就怕刀山雪会吃亏,所以暗中把从前在凌霄山庄的旧人还愿意为山庄平冤的给找了回来。
这一老一少便是原来在山庄中效力过的王越和挽墨。
刀山雪与他们也不过就是萍水相逢,没有细看那个青年人摸脏了的易容脸,其实说是年轻人也不过就是个半大孩子而已,今年才十二岁。
“这是挽墨,原来凌霄山庄还在的时候我是山庄里的车把式,挽墨那个时候还在他娘怀里,他爹是我给老庄主推荐当账房先生的,这孩子也是聪明,山庄败落之后,挽墨就跟在我身边,吃了不少苦可是乖巧听话……”
两方落座,刀山雪就静静听着王越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讲述他们两个在凌霄山庄的一些过往。
她其实都没有怎么在凌霄山庄里待过,印象里凌霄山庄遍种凌霄花,是个风景绝佳的地方。
庄主姓冷,这个名字倒是与他本人的气质的非常相称,整个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年纪尚小,见得到他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不易亲近,还有些让人畏惧。
但是他的夫人竟然长相绝美,为人也特别亲和,看到她就笑着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父亲那时候让她叫庄主叔父,叫庄主夫人婶婶。
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凌霄山庄的副庄主,可是却不怎么经常回来,真真一个甩手掌柜的。
后来她就被领到了东方启那里,一直都在肃州的一个农家小院中,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一直到长大成人。
东方启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之后就变了态度,终日消沉,饮酒浇愁。
之后教她武功,告诉她要为凌霄山的冤案平反……
这也是她走上了为凌霄山庄平反的道路,身上带着这块紫檀木的木牌能与之对上的,就是自己人。
“这是一些干粮,我们二人也是与你错过之后又找了很久,也是当时过于谨慎,所以未敢相认。”
两个人还是乞丐的装扮,不过此时拿出来的竟然是一些细软的糕点还有一只烤鸡。
她那个时候早就看出来那老乞丐手中拄着的竹杖是有些过于精细了,毛茬儿都修剪打磨的那么干净,显然真正的乞丐是不会这样的。
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真的与自己有关,竟然还是师父派来的。
“自打你在安州出了事,我们也是四处寻找,没想到重逢的时候却无意中错过了。”
“方才晚辈失礼,还望老人家不要介意。”
刀山雪只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确实是戒心过重,这语气上就没有了分寸。
“行走江湖,自然是要万事小心,特别你还是一个女子,大乾之中对于女子那是……”
这话多说无益,已经是这样的情状了,就无法改变。
“我正愁着没有可以装扮所用,可巧你们二位就送了过来。真是费心了!”
刀山雪再拱手道谢。
“公子不必客气,咱们在竹城看到公子的样子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于是这几日都在找寻合适的物件。”
挽墨给刀山雪解释,称呼她公子也是觉得她早晚都是男装示人,这样方便许多。
此时刀山雪放心地打开包袱,看了一下这里面的东西,正正都是自己要用到的。
“这地上都是什么啊?”
挽墨的鞋子踩在地上有些黏鞋底,忍不住抱怨几句。
“我也正苦恼此事。”
刀山雪叹了一口气,她其实是觉得这泥土里好像和了很多的血液,所以才会变得这么黏腻。
“这不太对啊!”
王越站起身来,拄着拐棍,跨过门槛,站在破庙外面张望了一番。
然后摇头晃脑的又进了门,拧着眉头,说了一句:“这不对啊!”
“这是土地庙,怎么供奉的会是弥勒佛,还有这四大天王,这布局,这颜色,太奇怪了!”
王越念念叨叨,再看看这周围的布置,就觉得不太合适。
刀山雪也详细地看了下这周围,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那种疑惑到底从何而来。
可是现在还是夜黑时候,观察的还不够方便。
王越的这个提醒,还真的是让刀山雪的感觉从疑惑到诡谲,此地难道不仅仅是一个破庙这么简单?
“我需要以刀三血的身份回去,还望二位相助。”
“这个放心,咱们就是来帮忙的。”
商量计策之后,三人各自休息。
刀山雪忽然一个激灵就从朦胧的梦境中醒了过来,梦境过于真实,以至于她惊醒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成为了其中之一。
摸了自己的脑门子满把的冷汗,回想了一下方才自己梦境中的内容,好像是有很多女人都在围着自己,一个个脸色惨白,可是却没有人理她。
然后全部跪下,对着一个方向跪拜,三跪九拜,面如土色,感受不到呼吸,就像是一个个的游魂……
忽然一个女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