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出乎意料,刀山雪竟然没有想要直接取她性命,而是耗费时间与她纠缠,其实不过就是为了要从她的身上获取蚕蛊,以绝后患。
刀山雪猛然发力,刀刃卷住的的红绫此时在空中荡了起来,她一个反手将刀刃插进了栏杆的缝隙中,圣蚕娘娘也随意被甩了过去,整个人完全被动。
却在此时,刀山雪脚上发力,被这绷紧的红绫一弹,就紧贴着圣蚕娘娘的一侧伸手就在她的腰间抹了一把。
掌中瞬间就多了一只猩红色的瓷瓶,两寸长,上面没有封口,瞬间一股奇异的气味飘了出来。
这自然就是存放蚕蛊的瓶子了,不过此时光线不明,瓶口又小,刀山雪也实在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圣蚕娘娘就这么吊着实在被动,眼见着身上的瓷瓶已经被摸走了,她彻底没有了依仗。
一个旋转,将被刀刃缠住的红绫勒断,转而就冲着刀三血而去,自然是想把那瓷瓶抢夺回来。
于是红绫重新出手,直奔刀三血而去,那蜿蜒犹如藤蔓的红绫此时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威力,就算是抽在身上估计也没有梁准的铁鞭疼。
刀山雪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惧怕,但是怕就怕……这红绫是红丝织就而成。
“梦娘,接着倒酒!”
一声令下,刀山雪连忙提升内力,足下轻点,一个大鹏展翅,就立马飞身躲避。
余光下扫,那靴底处果然又被这红绫给腐蚀一块。
好在梦娘遵照刀山雪的指令,将酒水准备的充裕,本来以为红丝已经被雄黄酒给灭了,梦娘害怕自己再倒酒会影响到刀三血他们捉人,于是让手下停了一时半刻。
这会儿又听到了命令,梦娘自然再次让手下的人倒酒,一霎那酒水倾斜而下。
那红绫,此时经过酒水的冲洗,瞬间消解干净。
刀山雪虽然被淋得满头满身酒水,但是终于将圣蚕娘娘一掌击晕,眼看着她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至于薛苑,她眼看着大势已去,红伞又被网子网住,唯有自己逃脱。
“刀捕头,那薛苑跑了。”
“好。”
刀山雪点了一下头,她自然是还有安排,把裂帛盟的人引了出来,但是不知道她们的老巢里到底还有没有蚕蛊,所以跟着薛苑应该能找到裂帛盟的巢穴。
风大雨急,薛苑逃走的路程并不容易,外面是陆允之借来的安州守备兵士,薛苑只能且打且逃,十分辛苦。
眼看着这般局势,薛苑又没了红伞,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回到裂帛盟的总坛取出蚕蛊,而且还有梁准和云旷正在总坛养伤,她也要回去给他们报信。
死里逃生,薛苑终于摆脱了守备军,狼狈不堪的回到了山坳之中。
只是,眼前的一切却让薛苑不敢置信。
总盟曾经在山坳深处的一个山洞之中,门外是两株高大桑树,正是标记之处。
而现在,桑树已经被劈断,她向山洞洞口走去,却发现里面竟然已经被完全堵死,薛苑在大雨中徒手刨土了很久,都没有挖出来一个所以然。
反而是大雨冲刷这泥水,越挖越多,最后,山上的泥水带着石头滚落下来,连人带树一起都给盖了一个严实。
守备军跟随其后,眼看着这个情景,自然是没有生还的可能,这裂帛盟的总坛也就一起埋葬在了大山之内。
刀山雪得知此事之后一阵沉默,她但愿是真的天助我也,这山洪真的把整个裂帛盟都已经给覆灭了。
上官舟倚这边驻守在府衙之中,他的人手也不算富裕,外面主要看在卷宗处,大部分的人都让上官舟倚安排在了地牢之中。
他是个聪明人,刀三血让自己留守在是府衙之中,就是这个意思。
刀山雪对于对沈逢礿不放心,还有林暄,江湖中人各种都是变数,她的分身乏术,自然就需要让上官舟倚坐镇。
此时,地牢中的暗风阵阵,时不时将地面上的灰尘杂草一并带起,打着旋儿,转着圈儿。
上官舟倚倒也并不慌忙,仍旧捻掉了几个花生皮,往嘴里送了两个花生米。
耳边忽然一阵热风,是壁上灯火忽闪了一下,吹过来的热气。
上官舟倚拇指在平斓剑上已经弹出剑鞘,下一刻就拔剑应敌,对面挺过来银枪一柄,与剑刃相格,便是电光石火。
倒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用银枪,上官舟倚心里暗暗吃惊,只不过此人的银枪比较平常短了许多,在这地牢狭窄之处,他亦是能舞得虎虎生风。
与平斓剑相比,没有丝毫的逊色,甚至比之更加自如。
上官舟倚拧了一下眉头,虽然只是过了几招,但是他心中明白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
所以还需要智取才好。
上官舟倚暗想,那刀三血还真的是料事如神,怎么就知道会有人趁着他去抓裂帛盟的人,来府衙偷袭呢?
还是说刀三血与这贼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银枪借风势而来,再次贴着上官舟倚的耳旁刺了过去,幸而他侧身及时,否则自己的耳垂恐怕就只能剩半个了。
如此被动,上官舟倚实在是有些心急如焚。
好在府衙之中还有捕快,于是众人纷纷攻上,这才让上官舟倚得以喘息。
沈逢礿自然也是得意,他成功的将所有人都引到了地牢之中,叶争和罗宽就方便下手了。
他的目的肯定不是马九,那人不过就是一个死囚而已,嘴里必然没有一句实话,他也没空言行逼供,自然是要找到背后指使马九之人,或者是林山铁矿的接手之人。
至于为什么能肯定是他的事情与官府之人有关,就是因为褚相宜亲至安州。
沈逢礿的暗卫龙睿,查到了一下揭云台的背景,对于褚相宜的过往都了解了一下。
他是安奉吉的门生,本来不过就是一介布衣,靠着科举成了新科探花,后来在大乾朝中也成了安奉吉一脉中至关重要的人物。
这揭云台成立,按理来说怎么着也得让三法司派下人来,或者是刑部的官员。
然而,却让这么个书生监理揭云台,管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