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老许是你什么人?”
沈逢礿看着对面五花大绑的人,嘴角一丝冷笑。
此人三十岁上下,曾在福源绸缎庄中出现过多次,老许还在的时候,罗宽也见过。
福源绸缎庄本就是一个生意场,来来往往的人,有客人,有伙计,罗宽找到自己誊写过的账本,一一核对,最后就把所有的可疑都锁定在了这个叫王丙的人身上。
罗宽送货的时候,曾有几次都是后半夜,只是把那几批绸缎交到了王丙的手上。
后来罗宽问过老许,老许的托词是,因为是外室,所以不敢娶进家门,都是后半夜取货。
然而,那三五匹的绸缎不应该这么重。
但是老许包扎绸缎的手法,罗宽又怎么都学不来,生怕拆坏了外面包裹,于是没有动过。
后来罗宽也借机会跟踪过王丙,可是只发现他好赌成性这一个毛病,而且那样的地方罗宽是怎么都不好进去的。
等沈逢礿到了安州,罗宽还没有来得及跟沈逢礿将这些事情说明白,没想到沈逢礿就着了道儿。
好在沈逢礿命大,只不过是在荒岛上受了一阵子苦。
而得知沈逢礿获救的消息之后,老许立马就将罗宽出卖,说是他的设局,让自己也差点着了道。
沈逢礿将计就计,就让老许除去细作,没想到老许还真的就对罗宽下了手。
罗宽力证清白,于是找了个替身扔进井里,自己连夜前往雪州找到了沈逢礿,然后将他所背下来的账本全都都给沈逢礿默了出来。
根据这几年老许在安州的报账,沈逢礿作了对照,这才对罗宽深信不疑。
解决完裂帛盟的事情之后,沈逢礿自然也不能就此收手。
这王丙虽然是个混混,可是他与老许之间的勾连,自然也是不简单,老许在安州借着福源绸缎庄的由头,还真的是忙活。
“你要是不说跟老许之间的事情,那我就让你彻底烂在肚子里,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罗宽一把捏住王丙的下巴,伸手就把他的舌头揪了出来。
“啊啊啊啊……”
王丙这个时候才吓坏了,被扯住舌头,跟个哑巴似的哇哇乱叫。
忽然这舌头上一凉,王丙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真的要被剪了舌头?
“要不然就剪了吧,反正他也不想说。”
沈逢礿幽幽然一句。
王丙疯狂摇头,显然他应该是服软了。
“说!”
罗宽没好气地猛一松手。
王丙一个趔趄,差点就跟着椅子翻了过去。
“我说,我说。”
王丙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稳下心神。
“老许的这些绸缎里面加了一些铁器,都是要销到关外的,有南隅,有西川,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也不知道他都从哪里弄来的,但是都不够精细,我找了一些人,没被看上的就卖不出去。”
王丙老老实实回答。
他其实真的就是一个中间人,每日就是插科打晕,什么赚钱干什么,老许与他结识也就是因为此人精于算计,路子广,又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希望他能给牵线搭桥而已。
在这安州的地界上,王丙这样的人最是能吃得开,老许找他情理之中。
不过沈逢礿觉得王丙还是没有交代完全,于是又让他吃了一些苦头,后来看着他奄奄一息了,还是问不出来什么,于是就只能作罢。
“打晕扔出去!”
沈逢礿按了一下额角,只觉得头疼不已。
“林山铁矿那边怎样了?”
“已经被官府给填埋干净了。属下去看一下,那边铁矿之中的铁粉着实是有些粗糙,虽然也能做成一些铁器,可是到底还是不够精细,有一些箭簇压根就不能用。”
开挖了铁矿,却不能用,那又为什么要去开挖呢?
还是说马九是找错了地方?
一切不得而知,沈逢礿自然头疼不已。
这么说,老许不过就是与马九串通,想找人把铁矿售卖,可是却没有想到这铁质太差所以卖不出去。
至于那些绸缎,也都是王丙从老许这里买了一些缎面,便宜卖给了那些想加入裂帛盟的女子,让她们绣制出来再剪断之后以明志。
老许死了,王丙一问三不知,这一条线就这么断干净……
“不能就这算了,想个办法再查查,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只为了那么一些粗糙的铁粉就这么铤而走险,不寻常,很不寻常。”
沈逢礿喃喃自语一句,他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公子,二殿下那边已经回信了。”
碧昙将密函摆放在桌子上。
沈逢礿拆了信函,将其中的内容看了几遍,很明显二皇兄已经答应下来。
刀山雪在此事上必然大功一件,大乾的皇帝需要知道揭云台中有她这么一个人,肃州刀三血!
“公子,那晚属下跟着刀大侠的时候,其实也看到了另一个来烧卷宗处的人,后来被到刀大侠拿下之后,就不了了之了。这褚相宜来到安州之后,很多事情都不再提,转而就是把所有重心都放在裂帛盟上,可是最后裂帛盟的总坛就这么因为山洪被埋葬了,此事真的是叫人生疑。”
“褚相宜是安奉吉的人,你说他来能干什么?不再查马九,还要烧掉卷宗,从褚相宜的房间里搜出来卷宗毫无意义,你说这个铁矿真的就是一个铁矿?”
“公子,咱们一定会一查到底的!”
“你们留心就好,必然还会露出马脚。”
沈逢礿心中其实已经有些发闷,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被截断了。
无法运筹帷幄,这是让他最难以接受的。
“大乾三皇子——宋熙彻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可用之才,他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闷不吭声,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目的。”
“这个大乾的朝堂现在都是沉闷不堪的,毕竟皇帝才登基没几年,谁都摸不透他的脾气,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