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顺利,刀山雪倒是也有些出乎意料,但是现在的要务是赶紧进京,她拱手谢过,也就赶紧领着褚相宜,上官舟倚等人从这人群中穿过。
“到底是天子脚下,这民风还真是淳朴。”
褚相宜感叹了一番。
上官舟倚却和刀山雪心照不宣的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得甚是不同寻常。
进来盛安之后,这一路上自然就是看了令牌,皆是放行,几个月后死里逃生再回到盛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她初到盛安的时候,其实是处处小心的,毕竟自己没有什么背景,不过就是因为在肃州行侠仗义,帮着肃州衙门捉拿到了凶徒,这才进了肃州的衙门之后被推荐到了揭云台。
盛安的王者之气叫人瞬间只觉得心胸疏阔,街道整齐排列成了棋盘,横平竖直,干净宽敞,道旁栽的树也会因为不同的街市而不同。
商家多的就栽梧桐,酒肆多的就栽垂柳,王侯贵族的居所则都是栽了槐树,平民百姓就是一些杨树。
中间为皇城所在也就全部都栽了青松,树干笔直,气势威严。
揭云台这里是是官署,周围遍种了翠竹,是要官员们虚怀若谷,刚正不阿,还要有礼有节。
一路打马走过,刀山雪远远望见了揭云台的那个红底金字的牌匾,还真是觉得心中一股正义之感。
这是皇帝御笔题字,那下笔的力道,确实叫人见之心生敬意。
听说这位皇帝三十多岁才继了帝位,刀山雪这样的低微捕头自然是无缘得见,不过看着他字写得如此周正有力,也听褚相宜提起过只言片语,她猜想应该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
先帝驾崩之时,安奉吉挑起大梁,而今的整个朝廷上下也都依仗着他。
这安奉吉倚老卖老,又大权在握,自然是不怎么将皇帝放在眼里了,三王夺位,先帝崩殂,他就成了大乾朝的主心骨。
宋家的天下,安家坐,一时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刀山雪与这个安丞相自然没有过直接的来往,不过知道他在这个揭云台安插的人可是不少。
就比如身旁的这个上官舟倚,就连这褚相宜其实也是与安奉吉有着拐弯抹角的关系。
可是刀山雪一直都对于褚相宜知之甚少,他一介布衣,得了推荐成为揭云台的总监理,他一个书生,竟然要管着这么些衙役,还真是少见。
不过从安州采花大盗这件事来看,褚相宜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到也还知人善用。
很多时候刀山雪也有些捉摸不透这个褚相宜,说他是安奉吉的人,可是他偏偏对皇帝很是恭敬,说他是皇帝的人,他对外却又说是投在了安奉吉的门下。
莫非这褚相宜就是个两面三刀的?
不过在朝堂上,宦海浮沉,唯有此种做法才能自保。
他知道看看卷宗,能从七大捕头里面把刀山雪给挑出来,与赵师延一起亲赴安州办案。
虽然这其中横生波折,赵师延已经葬身鱼腹,可是说什么也是腰斩了刘堂,灭了裂帛盟总坛。
只是不知道,裂帛盟中那些已经剪断了绣品,入了盟的女子都何去何从了,现在没有找到一个。
到底是都被山洪给埋在了其中,还是已经跳出升天。
“褚大人,刀捕头,上官捕头,辛苦了!”
门房的张大牛一瞅见高头大马的这几位就赶紧迎了上来,接过马缰绳,然后吩咐几个杂役赶紧将马车也停妥。
“嗯,可算回来了。”
褚相宜从上车上下来,就是一句感慨。
可想而知,此趟安州之行,着实让褚相宜辛苦不少,怎么说他也就是个书生,自然比不过刀山雪和上官舟倚这种习武之人。
“交给小的,交给小的。”
张大牛很是主动的将所有行李都卸下来,不过刀山雪绝对不会让张大牛碰证物,这些东西自然都是刀山雪亲力亲为收拾利索。
“今日就先如此吧,证物卷宗都封存起来。你二人也休息去吧,这几日确实累了。”
褚相宜真的是一脸疲累,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把他那一脸书生气都给折磨得像是一个糟老头子,胡子拉碴,双眼无神,满头汗水,那一身常服都已经抹的全是灰渍。
“是,大人先请。”
刀山雪就此跟在了褚相宜进了揭云台,上官舟倚也跟在后面,都一同进门了侧门。
把这些物证卷宗都封存进去,刀山雪出门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展意春和白淼。
“刀捕头回来了,一路辛苦。”
展意春拱了拱手,看着刀山雪这风尘仆仆的样子。
“嗯。你们这是……”
刀山雪看到白淼跟在展意春的身后,此满手鲜红,就像是鲜血一般。
“刚刚从一个漆匠那边回来,就满手是漆,不是血。”
白淼解释了一下。
“方才西市街的漆匠店里有一桩命案,我们去抓人的时候白捕头撞翻了漆桶,就弄了一手。”
展意春一本正经的给刀山雪解释。
白淼却在旁边把自己手上的朱漆给蹭到了展意春的长袍上。
“你干什么?”
展意春皱着眉头一扯自己的袍泽,全是嫌弃的眼神。
刀山雪知道他们两个原来同属一个衙门口,老家都是雪州,是同乡,后来也是因为办案有功,也擢升到了揭云台。
他们二人之间关系自然比着其他人要亲密些,平日里一起玩闹也是自然。
“擦擦手啊,不用这么小气,反正都是红色的,看不出来。嘿嘿……”
白淼对于展意春的严肃总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型。
这两个人倒是真的一对儿冤家!
“在下先告辞了。”
刀山雪拱了拱手,径直走人。
“大人,属下有一事相求。”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倒是先去找褚相宜。
“刀捕头,但说无妨。”
褚相宜对于刀三血在安州的表现十分欣赏,所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