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知道?”
莫名的,这次看赫连这副高傲的姿态没有那么讨厌了,她真心诚意地对他说道,“谢谢你帮我隐瞒了实情。”
她听到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夹了块茄子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吃完,目光朝她脸上扫了一眼,“你还真是芝麻脑筋啊,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会相信天下掉馅饼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我是相信了天下掉馅饼的事?”
“你脸上写着了。”
“写什么了?”殳觅馨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
“我很穷,我很蠢,我很需要钱。”
“……”
似乎觉得威力不够,赫连又加了一句,“能被骗进去的,大部分是你这种白痴。你运气算好了,遇到的这种不算厉害,真要碰上厉害的,你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殳觅馨当然知道自己运气算好了,就凭她大吵大闹他们也没拿她怎样,她就知道自己算幸运的了。她沉默着,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喂。”
“什么?”
“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说什么?”
“我报警了。”
“啊?”她拿眼瞥瞥正在说话的姜映和徐朵,头往下低了些,声音更小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进站的时候。”
这顿饭殳觅馨吃得心不在焉的,她放下碗筷之后,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了。
她捏着那张写着刘创号码的纸条,思索再三后,去姜映房间找她的手机,没找到,蓦地想到手机应该在姜映身上。
晚上九点多,姜映做完了事去洗澡,殳觅馨拿了她的手机,悄悄拨了刘创的电话。
关机……
后来几天,殳觅馨一直偷偷拿姜映手机打电话给刘创,偶尔也会翻翻有没有他打来的未接电话,然而每次打过去都是关机。
某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在谈论刘创,才得知他在学校品行很坏,经常勾结校外的人一起去收小学生的保护费,还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记了处分。
某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她撑着伞穿过花园去图书馆找复习资料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别人说,高二(9)班的刘创误入传销,被刑事拘留一个月后,已经从学校退学了。
后来警方也帮她追回了那两千块钱的押金。
这件事从此成为殳觅馨平淡的高中生活里的一段小插曲,从那之后,她的生活回归了宁静。
……
紧张的月考过后,学校又恢复了正常上课时间。
下午的风很大,窗户开着,语文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赫连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深吸一口气之后,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
他下意识用手背捂住鼻子,皱着眉头盯着前面的庾竞,想伸脚踢一下他的椅子腿,又考虑到正在上课,于是拿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搓成球扔到他桌上。
庾竞是个戴着眼镜很斯文的男孩子,收到后桌扔过来的字条的时候,正坐姿端正地听着老师讲课,低头在课本上认真地做笔记。
他有些不解地打开那张字条,看到上面的字时,一张脸刷一下红了。
赫连以为他看到字条后应该会有基本的羞耻心,他只是好心想提醒他洗一下脚,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大吃一惊。
庾竞涨红着一张脸转过身来,一脸愤怒地瞪视着他,发出一个嗲兮兮的女人的声音,“讨厌啦!人家每天都有洗脚的!”
赫连眼睁睁看着他伸过来两只翘着兰花指的手,把他桌面上摊开的一大堆书本全部推到地上去!“哼”一声之后,若无其事地转回去坐好!
动静太大,前面一排排人头转过来看他们。班主任瞪了赫连一眼,捏着粉笔的手握成拳砸了两下黑板,一只手调整了下腰上的麦克风,语气平静地说道,“大家注意力集中。”
下课,赫连坐在位置上写作业,风从走廊上灌进来,他又闻到了那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他忍无可忍,把笔一丢,语气淡漠地问道,“在座的哪位仁兄行行好,能不能把脚洗一洗?熏得我脑子疼。”
周围几个听见他说话的人相视一眼,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脚臭。
沉默了一分钟的时间,味道渐渐消散了些,臭味没之前那么浓郁了,赫连也知道这种事说出来挺难为情的,索性就这么算了吧,拿笔继续写作业。
魏煦蛋正埋头订正课上讲的语文试卷,看着上面的一堆红叉,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又见某个方向时常有皮屑飘过来,心生烦躁。
他拿起一旁的书当扇子,把卷子上面的白点点扇掉,顺便说道,“宫宫,让你旁边的翠姐别扣头皮了,白屑都吹我这边来了,实在不行能不能让她去看看医生。”
魏煦蛋声音不算大,但还是吸引了小部分同学转过头来看他们。
宫北山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缩到校服袖子里面,此时正缩着身子把袖子口对准了自己的口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吓坏了魏煦蛋,他急忙扑到他面前,戳了戳他的脸,不可思议道,“兄弟,你傻掉了?”
“翠姐,你可以别摸我了吗?”
魏煦蛋不知道,旁边的崔岩络正把一只手伸到宫北山的后背上轻轻抚弄着,像一个女鬼一样,摸得他毛骨悚然。
从那天她张嘴问那个老师“你是俞思念啊?你是美女老师啊?”宫北山就开始觉得这个女的不简单。
接触了几天后,果真不简单,他发现她脑子有问题,经常鬼笑也就算了,上课的时候还总爱时不时摸摸他。
无聊的时候抠鼻孔,抠完鼻孔抠头皮,抠完头皮抠耳朵,抠完耳朵抠脚缝,抠完脚缝抠屁股,抠完屁股继续抠鼻孔……从此陷入恶性循环。
她抠就抠吧,抠完还要放鼻子下面闻一闻,毕竟她是女孩子,宫北山不想说什么让她难堪的话,可是好好给她提建议她不听,竟然把抠下来的污秽物粘他抽屉上,还总爱把鞋子脱下来放一边,一双脚也熏得他头晕眼花,差点当场去世。
头上的某块头皮被她硬生生抠出血来,吓得宫北山晚上睡觉还做噩梦,梦到她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