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波浪,搭在脸颊旁边,口红薄涂一层,站在全身镜前,又把本就乌浓的睫扉往上卷挑一层。
风情美人活灵活现。
她收拾好东西,胥绍也已经到了,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言梓开门。
“言……”
看到言梓时,见惯了娱乐圈美人也直了目光,僵立一瞬,轻咳着去接言梓手中拎着的礼品袋,“我帮您拿。”
言梓莞尔,对于这样的目光无动于衷,只表情友好,“谢谢。”
“言老师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嗯,的确蛮好的。”
她说:“大概会是这个月之内心情最好的一天。”
到盛淮家一路通畅。
胥绍开着普通的车,车膜贴得极深,从外完全看不到内部,甚至连堵车也没有,一路开到盛淮家,她提着东西,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直接上楼,打开了盛淮家门。
还是那个公寓,距离上次来这里也有段时间,还是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鞋柜中空空荡荡,像是被人认真收拾过,她进门,换鞋,关上门,始终没有看到盛淮人。
客厅干干净净,还是那几样东西,符合他极简精致主义风格,冰箱内被塞得满满当当,次卧也干干净净,只在行李架上立着几个大箱子。
看起来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搬走了。
只有主卧的浴室有点动静。
没有人,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涤荡在耳边,磨砂玻璃被蒙上了一层蒸雾,整个屋内逸散着若有若无的水汽,比夏日海风寡淡,飘飘渺渺地钻入鼻尖。
她放好东西,攥紧门把手,拧开半边。
透过狭窄的门缝是男人宽阔的背脊,热腾腾的水花扑腾在扎实的肩颈肌肉,一路泼滚,流向青筋环绕的手臂线条,也流向窄挺有力的腰腹线条,猛地坠地。
她蓦然背过身,心跳飞快。
仿佛热水不砸在盛淮身上,反而砸进她眼里,湿漉漉的水汽令她心里发慌,“你先洗。”
想走,却被男人攥住手腕,抹不去的淡香环绕上她的身体,伴随着男人懒散的调侃,“偷看我啊。”
言梓依旧低头,蓬松侧发挡住侧脸,仅从余光中看到他已然披上了一件浴袍,忽而转过身,往回抱住他的腰。
盛淮挑眉,却没有拒绝,单手揽住她的背脊,“这么想我?”
沐浴液清爽的香气是此刻最好的鼓吹机,她忐忑,声音闷在他的脖颈边,“很想。”
想得快要发疯。
只是下一秒,下颌被男人捏紧,抬起。
她躲无可躲,被迫对上一双浓咖色深邃眼眸,滚烫呼吸抚蹭在唇边,若有若无撩来拨去,她咬唇,却又缓慢凑近男人,停留在一个想要碰触却恰好碰不到的距离。
“盛淮。”
她张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男人始终懒散,只是嗓音低哑,带点气泡薄荷,“嗯?”
掀抬眼皮,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手指若有若无撩起她挂卷的碎发,捻在手中玩。
沾湿一整缕。
她不动,眼眸带点清润的浅笑,“是你第一次认识我的日子。”
在雨天,她浑身湿漉漉地闯入他的视野。
盛淮轻笑,忽而低头,轻歪,像被蛊惑一般压住她的唇瓣,将她整个人压靠在瓷砖墙面上,带点狠劲。
前方是热腾腾的水汽,濡湿她的裙摆,透出纤薄的肩胛骨,被他扣着,压得动弹不得,她在间隙间喘出几口气,却又很快被打横抱起,压入绵软腹地。
半个晚上的酥麻、颤抖、坠入星河。
她浑身湿透。
快到11点,言梓用最后一点剩余体力起身,看着表内滴答慢走的时针,披着被巾,从床头柜上摸出一个小礼盒。
感觉到有人伸出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她转头看了一会儿,忽而抓住盛淮的手指,在他手指上套入一枚男戒。
盛淮眸光骤暗,深邃看她。
她却低头,露出汗湿瓷白的天鹅颈,仓促而忐忑,“送……送你的。”
“我也有一个,跟你是……一对。”
只是普通的钻戒,没有特别贵重的意味,却是根据两个人的手指粗细定制的,正好合适。
饶是寻常能说会道的人,也在此刻低哑无声,“怎么想到送这个。”
言梓声音闷闷的,“想送就送了,你不喜欢吗?”
她做势还想拿走,却被他反扣住手腕,轻轻松松翻压在下,低头看她。
“宝宝。”
她听见盛淮浅淡的哑笑,“你真漂亮。”
“戒指是我的,还有你。”
攥紧,浸入滚热沟渠。
言梓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累到酸软,浑身疲惫,昏昏沉沉地睡了,再醒来时,是早晨,天色已然明亮,盛淮懒靠在床边,笑着环拥她,“早啊,宝宝。”
她迷蒙,点点头,却又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一时脸色胀热,蓦地起身,感觉到初秋的风透过纱窗,吹进来。
忽而清醒了许多。
被男人从环住背脊,整个人缩在他的怀抱中,耳边是他沙哑的低喃,“言言,陪我去舟城,我们去见……”
言梓却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
她说:“盛淮,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