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遁入眼帘,他脸上不自觉生发煦和笑意,“不客气。”
中午放学后,宋译燃被其他班的好友拖去食堂。
正值用餐高峰期,夏裴京见他总是凝睇某个方位,顺着对方的视线,他发现一位陌生面孔。
一中高中学生大多从本校初中部直升,高三的人在学校待了将近六年,同级哪个是哪班的也大概清楚。
对于程枝这种新面孔,夏裴京一猜便知是谁。
夏裴京手肘戳了戳宋译燃的腹部,对新面孔昂首扬眉,低声问询:“转校生?”
宋译燃眉目柔和注视程枝小鼠般进食,蓦然间像是被人窥见小心思,他神色稍微不自在,但很快恢复自然:“嗯。”
夏裴京嘲笑道:“怎么,需要看这么紧?担心人家转走?你也太小看一中的名气了。”
“说什么呢。”宋译燃掠视一眼夏裴京,“小章让我看着她点。”
夏裴京目光在两人间打转,唏嘘打趣:“小章不会猥琐到让你在食堂盯着人家吧?”
宋译燃啧的一声,回戳他两下。
程枝在饭堂吃饭时总感觉有道视线烙自己身上,奈何饭堂面积过于庞大,寻不着源头,百思不得其解地吃完饭。
烈日骄阳下,体育课最终在老师一句解散完结。
不少同学率先回到教室,宋译燃和宁哲野他们才打完球,正搁第四组窗边乘凉,
程枝在新学校没什么朋友,体育课后班上同学三三两两结伴回教室,她只能走在后面,磨磨蹭蹭地上到三楼。
来到前门往玻璃窗一探,座位边那排高个男生映入眼帘。
程枝一下停滞不前。
思虑片刻,她鞋跟后退,脚步一转,前往洗手间。
宋译燃眼尖,一下注意到回来的程枝,但对方往座位看一眼就不知所踪。
他疑惑地瞧瞧她的座位,又看看周围。
之后顺手把程枝这边的窗户推上前,形成前后窗户窗隙一半一半。
谭孜瞬间出声制止,“欸,把窗推那边干嘛,好热啊。”
“你热,人家不热?”宋译燃眼神挺危险的反问他。
等程枝洗完脸熬到上课方才回来。窗边人影早已散开,落座后惊觉左边风力清凉舒爽。
下一节数学课,程枝沉浸在爽风中无法自拔,时而微笑观览窗外,时而昂首查看前边圆润后脑勺到底什么构造的。
数学老师蔡鸣赫讲着练习题,正兴致大发找人回答问题:“下面,哦们来找葛同学回蜡一下。”
老师的口音重得比黄河水还浓。
程枝前半堂课还能认真破解他的乡音,无奈窗外风景美如画,逐渐放弃听他的话。
蔡鸣赫继续装模作样地眼神四处巡察一番,所有同学默契低头。
程枝注意力正被眼里这颗傲然挺立的脑勺吸引。
“现在接近系点,今天补星期七的课,那么……”
四加一嘛?程枝撑着侧脸,百无聊赖地又窥探窗外林荫树梢。
老师:“就系十七号吧?”
哪里来的四十七,老师是不是数错人数了?
程枝咕哝着,全班同学时不时回头瞧瞧她这个角落。
“水是系十七?”
“水?”
蔡鸣赫伫立二三组过道,装模作样的问问左边,又盼盼右边。
一旁的宁哲野实在看不下了,后背靠椅,伸出支笔轻敲程枝桌沿,压低声线道:“喂,老师叫你。”
程枝反应过来,顿时失了呼吸,内心OS:help help me!
宋译燃耳闻声源回头,才发现程枝没站起。
慌忙间,程枝焦急抓上书本站立,捧着翻了好几页也拿不准讲到哪题。
蔡鸣赫继续提问:“悬什么?”
“选……”程枝唯有拉长声音拖延时间,再细瞧周围同学书本页码。
宋译燃始终一贯留意后边情形,听她又是不断翻书,又说不出答案的。他借着大家看戏的眼神也随之翩然一转。右手握住笔搭上椅背,手中笔“一不小心”铿将有力地画了一笔在程枝桌面空白页的草稿本上。
草稿本发出的细微声响吸引她注意,她将手里硕大的书籍稍许下移视线外,“C”字母拉开悬秘帷幕。
“选C。”女声果断而坚决。
宋译燃再一次回眸相顾一瞬。
原来乖乖女也走神。
蔡鸣赫哪是想叫她回答问题,不过警示她好好上课,既然前方有个宋译燃在护着她,他也不多说什么。
“坐下吧。”
动人心魄的回答落幕,程枝拍着小心脏准备落座。
坐下前,她俯身的弧度往前倾,侧到那个靠着椅背闲坐的圆润脑勺,细声乖顺地说了句:“谢谢你。”
宋译燃原本就感到数学课穷极无聊,抖然飘进一句细甜清新女声,如沙漠旅人偶遇月牙泉,想畅饮、想傲游。
他也不知自己怎的了。心田柔和受到爆击,有支裹上蜜糖的棉花糖箭直穿云霄落入心坎。
外端树梢云层蝉鸣不息,闷燥夏风穿堂而入。程枝的声线是治疗宋译燃这个夏天枯涩乏味的唯一源泉。
之后的早操并没有老师占据。
这天早上,程枝想到自己在运动场比划得像个小丑,思来想去的也不下去了。
七点多,早操完结,宋译燃回到座位,侧面向第三组,和程枝闲聊着:“乖乖女也逃早操?”他眼神勾起,似是打趣。
被人发现逃课,程枝急促澄清,极力解释:“不是的,我,我广播体操跟不上,我只在小学做过,早就忘了具体动作了,才没下去的。”
“小学?”宋译燃掀起眼帘,盯着天花板,口算了下:“小学到现在也就六年,学校现在做的是第九套人民广播体操,变化不大,很容易学。”
转而他唇角轻扯,诱惑道:“要是不想学,可以到后面跟我们跳舞啊。”
“跳舞?”
“嗯,和老师们跳跳舞,促进师生情。”他说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