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的,若是用厚泡沫板垫在碎玻璃上,翻墙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晚栀眼前闪过稳稳地蹲在石柱上的江执踏墙而下的身影:“我想起来了!学校有个地方,身手好点的人就可以翻墙,在实验楼那块——”
对讲机的指示灯闪烁着绿光,保安面露诧异之色地听完了对方传来的讯息,按了通话按钮回道:“好,我们立即过去。”
他放下了对讲机:“那几个混混还真是从实验楼那边的围墙翻出去了。”
晚栀无奈地牵扯嘴角:“果然。”
“你们先去医务室吧,一会儿警察和校领导会到那里,可能会询问你们见证人一些问题。”
晚栀和沈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
保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又转头望向自己的同事:“贺队让我们去北门,警车到了。”
两位保安匆匆离去,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往医务室走去。
沈骁探询地望向她,语气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那里可以翻墙的?莫非你翻过?”
晚栀一脸无辜地摇着双手:“怎么可能,你高估我了,我才没有这个身手呢!我是看到江执翻过。”
“江执。”沈骁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杨游在校篮球队里结识的朋友,课间时常到一班玩,他试探地问道,“你朋友?”
晚栀不假思索地摇头:“算不上,还没我跟你熟。”
沈骁听到了这个答案,心里莫名地舒坦了些。
落日西沉,天际被染得耀眼的橘,一点点地晕染开,和渐暗的蓝交融在一起。
傍晚的微风吹落了少许落叶,晚栀踩到了一片,在校园寂静的角落里,清脆地“咔嚓”一响。
之前出了冷汗,现在被微凉的风一吹,她感到了凉意。
两人的身上都只穿了单薄的夏季校服。
晚栀将手插进校裤口袋,想要暖暖手心,却摸到了温热又光滑的存在,是自己的手机。她匆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我差点忘了。”
“怎么了?”沈骁注意到她止步不前,也停下了脚步。
“我先回一下消息,我怕太久没回复,家人和朋友会着急。”晚栀解开了锁屏,看着聊天几面上超过六十条的未读信息,忍不住“嘶”了一声。
沈骁道:“那我去楼上锁个门。”
晚栀看着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楼梯口,又低下头,先点开了屏幕最顶上的和秦时月的聊天记录,二十多条,一条一条地往下翻。
蹲久了也站久了,她感到腿部和脚底酸痛,便走到花坛旁的两层阶梯旁,也不顾着校裤会不会脏,直接坐在阶梯上歇息。
最新的几条消息为:
[我去找了南门的门卫,门卫说他们已经知道了。]
[他们提到混混跑了,但有一人受伤了。]
[你有没有事?这么久没有回我,我好担心。]
看到这里,晚栀的心头一暖。
[我在跑来明远楼的路上。]
这是最后一条消息,时间为三分钟前。
晚栀忙向她报了平安,简述了一下情况。对方没有立即回复,怕是在奔跑,看不到消息。
身后的楼梯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他这么快就锁好门了?
她回头望去,身姿颀长的少年单肩背着书包,快步跑下楼梯。他的书包看起来很轻,像是没放几本书。
他额前的碎发,随着步子的幅度,微微凌乱遮眼。察觉到了晚栀的视线,他伸手向后捋了一下头发。
晚栀朝他挥挥手机:“我的同桌在来明远楼的路上,等她到了,我们再去医务室吧?”
她说这句话的嗓音不大,沈骁没有听清,走近了,微微俯下身:“嗯?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说——”晚栀重复着话,抬眼正好对上了少年的眼。
目光温和的桃花眼,少了攻击性,像浸润了水的黑宝石,黑宝石里映着美丽的夕阳。
这仰视的角度,让她想起了公交车上摘下他口罩的那一幕,蓦然红了脸,最后的问句都磕绊了两下。
他的眸光潋潋,嘴角有了浅浅笑意。
晚栀慌乱地别开了脸,企图掩盖自己的脸红:“你怎么站着不来坐?”
她往后伸手拽他的衣摆,想拉他坐下,却意外抓住了他温热的手腕,触及了几颗清凉的竹节珠子。
她的手顿住了,握住他手腕的力松了下,心中默默吐槽自己真是慌手忙脚出乱子!
他问:“怎么了?”用平静的语调掩盖了心头的错愕。
“你坐这儿。”晚栀硬着头皮,大拇指腹和食指腹使力,轻轻地拉着他的手腕,示意他坐在自己右侧旁的空阶梯处。
一示意完,就匆忙想收回手,却反手被他握住了。
“你的手很凉。冷吗?”
沈骁往前走了一步,离她更近了。
他的音色清冷,手却很温暖,包裹着她微凉的手。
心跳漏了一拍,大脑空白了一瞬。
晚栀老实地说了实话:“有点。”
她回了神,短暂地思索了要不要把手抽回去,最终还是准备装木头,不动。
“我没带外套,我可以把我的手——”沈骁说到一半,又斟酌了一下措辞,语气淡淡地征求她的意见,“借你暖手。”
这话扰乱了晚栀的心头,未褪去浅浅红晕的脸颊更红了。
心头的慌乱,在扭头瞥见了他微红的耳尖时,化作了一种打了平局的欣幸之感。
她认真端详的身后少年的俊脸,他的神色平和,特别是那双幽黑的眼眸,像平静而深不见底的渊,掩藏住内部所有涌动的暗流。
他的神情好像他刚刚说的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唯有那微红的耳尖暴露出了破绽。
晚栀不禁心生挑逗他的念头,想要波动他藏着的情绪。
她不太喜欢和异性有肢体接触,但他好像有点特殊,至少她不排斥他。反正自己手冷,有个免费暖手宝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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