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那番明了话语在前,衬得他笨口拙舌。
忽然,赵大愣神,沈晚棠朝向他微微挑眉,赵大暗惊。
这、这不是庙里的矮个子么!
好啊,他就说庙里头那两人有问题。
“小的发誓,他就是匪徒!逃到庙里定是不怀好意,还连同......”赵大怒气横生地指认,沈晚棠抢在他后半句说出来之前启唇:
“老伯,运衰之人就不要强求苍天开眼了,这般钻牛角尖、随意污蔑......发誓终究会害惨自己,佛祖不渡无脑朽木,老伯休要执迷不悟影响佛祖修行,苍天有眼绝不会让你得逞。”沈晚棠字句犀利。
“你、你你嘴巴这么毒,有损慈悲心肠!”赵大险些气绝。
“轰隆隆--”隆隆天雷震响,打断赵大话语。
前脚刚揭露赵大誓言有愧真心,后脚惊雷四起,众人悚然,这半仙有两把刷子。
暴雷劈下那刻,赵大缩缩脖子,旋即呆住。
不是,他绝非衰运附身!!!
“这定是巧合。”赵大信誓旦旦道,甚至还有信心揭穿沈晚棠真面目。
“轰隆!噼里啪啦---”又一道闪雷现身,不同的是......
这一道雷直接劈碎了赵大周遭的石块。
“啊啊啊,救命,救命!”赵大满地逃窜,顺手捞起脚边木棍开始凿洞,试图将自己肥硕的身子塞进去,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个化形为人的肥鼠精。
沈晚棠:“......”
曾有老妇人进被窝儿,今有肥鼠精钻地洞,给她整笑了,沈晚棠望着赵大宛若凝视痴呆。
“老伯,佛若不肯渡,汝还是想办法自救吧。”沈晚棠微叹。
“黑心肝的东西,你见死不救。”赵大鼻涕横流,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沈晚棠莫名觉得赵大要开口找妈妈了。
少女内心毫无波澜,还想送上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给他助助兴,说不定地洞能凿得更快。
“还请老伯快快放下木棍为好。”沈晚棠心底无语,这时候还握着木棍,是想在阎王爷头顶凿洞直通地府么?
“闭嘴,你休要阻扰我。”赵大狠声道,众人意外沉默。
“啪!”惊雷闪下,穿过木棍另一端,赵大如同触电般急忙甩掉木棍。
动作太慢,赵大跌坐在泥地,傻了眼。
除去赵大,其他人皆是衣冠整整,至少没他丢脸,赵大眸色呆滞,这雷为何偏偏只劈向他??
“莫非,你给惊雷下了蛊?好毒的心思。”赵大轻声呢喃着,小头目率先回神,看向沈晚棠的目光渐渐灼热。
沈晚棠:“......”
她真不是雷电之母啊。
半晌--
“老伯若对在下多有不满,只道在下见解有误便是,何必直指在下一片真心?”沈晚棠神伤不已,哪怕脸上还蒙着红布,可众人却觉得红布下的一张脸定然道满哀愁。
“大师诚心日月可鉴。”小头目哪里还在乎赵大的不满,他只看到沈晚棠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预言能力,说让人遭报应,雷声即刻就到,真乃神人也。
听罢,赵大心底蹦出一股急火,明明就是匪徒,倒打一耙说他霉运连连,又不知使了何种妖术掌控天雷,实在可恨。
这瞎眼半仙到底下了什么蛊,人人皆对他听之任之。
“你就是匪徒,佛祖面前胆敢撒谎,小的就算赔上一条命给佛祖赎罪,也不会放过你!”赵大失去理智,冲向沈晚棠如狂犬吠日。
许是赵大面色太过凄厉,有些近卫开始踌躇,谅这等贱民断没有诬陷旁人的狗胆。
一时间,众人分不清究竟应该相信谁。
叫嚣声刺进耳底,沈晚棠动作微顿,小头目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没错过沈晚棠的神情变化,难道说他信错了人?
就在众人有所怀疑之时,沈晚棠叹息浅笑,看向赵大的目光带着点长者慈爱,亦蕴藏着对愚昧者的纵容。
赵大:“!!!”
“在下若做过恶事还敢顶着佛祖名号行骗,确是该死,可惜,在下句句肺腑。”话末,沈晚棠扬起下巴逼视着赵大,众人屏息凝神,静静等着雷声出现。
片时,树林惊起风声,众人紧张起来。
“啊—啊---啊---”几只乌鸦飞过,显得场面格外寂静,就是不见雷声降临。
赵大:“妖术,实乃妖术!”
“我要告你施展妖法。”赵大气得鼻子歪掉,怎知他话音刚落,天雷欲打前夕的闷响飞速传开,赵大连忙跪地抱头,只露出一个大屁.股,像是蠕动的蛆。
见状,沈晚棠微愣,她这么厉害了么?
“老伯省省吧,莫要耍诡计不成便给旁人扣帽子,家中没有铜镜,不是还有痰盂么,记着照一照。”沈晚棠轻哼。
想污蔑她?也不照照镜子。
事到如今,有正常头脑之人都能看出些门道,赵大只怕真做了亏心事,小头目心生敬畏,纵然做了亏心事理应遭雷劈,可这位大师能次次言中,此乃神人中的神仙。
“我要杀了你,你放屁。”赵大怒吼着泄恨。
然而--
“还望大师受我一拜。”小头目越发觉得自己信对了人,大师就是大师,神仙放屁,自是不同凡响。
“使不得,大人不疑心于我便好,苍天自会惩罚恶人,不只是这无畏老伯该受罚,那些心黑手辣者一样逃不过天道轮回。”沈晚棠应道。
“大师是说,还有人遭了天雷一劈?”小头目语气震惊,沈晚棠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脑回路啊。
费心向小头目解释良久,沈晚棠说得口干舌燥,眨眼间一刻钟过去。
“踏踏踏--”远处,马蹄声传开,沈晚棠凝眸。
“大人,一公里外发现偷盗者,不过几人皆遭雷劈早已断了气。”来者看着像是派出去收集情报的近卫,沈晚棠瞳孔一缩,转身便见小头目投来崇拜眸光。
沈晚棠:“???”
顿时,沈晚棠欲哭无泪,她这是化身“雷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