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开心,钟向窈揪着衣服拽了两下,像撒娇似的:“手机号联系好不方便啊,我能加你微信吗?”
“作为骚扰我的新招数?”谢则凛反问。
虽然钟向窈的确是抱有这个心思,但面对当事人,她耸了耸肩眼神无辜:“只是为了能更准确的联系到你。”
谢则凛哂笑:“你最好是。”
“那你给不给啊。”钟向窈就这么抬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瞅着他,睫毛轻眨,状似无意道,“那我下次还发给我二哥。”
不知是不是最后那句话起了作用。
谢则凛眸光暗暗地定了几秒,而后喉结滚动,表情染上了几丝被纠缠的不耐:“让钟叙推给你。”
临走前,他又顿了顿,严肃道:“不准乱发消息。”
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钟向窈随意地撩了撩脸边碎发,后退两步紧靠在墙上,满眼笑意地保证:“绝对不会!”
才怪。
……
走出中心艺术厅,彭畅率先走到电梯旁边,立马按亮了下行键,挡着门等他往里走。
“二小姐那边已经交代了。”彭畅按了一层,不解道,“先生为什么要拒绝钟小姐的邀请,老爷子不是希望您二位多接触接触?”
谢则凛摆弄着手机:“你不明白她。”
电梯内部气氛一阵安静,头顶的白炽灯光在内壁上折射出一道道冰冷的线条,显得空间格外暗沉。
彭畅不明就里,但懂得适可而止。
直到他以为谢则凛不会再说什么时,电梯门缓缓打开,暖橘色调的太阳光源直射进来。
谢则凛眸间的不耐烦消失的干干净净,疏淡中添了几分润色,才悠悠道:“得耐心等。”
-
而谢则凛算的实在太准,拍卖会结束后,钟向窈洗漱完躺在床上就忍不住复盘起白天的细节。
思来想去,都觉得他的真实态度并太像表现出的那样冷淡。
但再转念一想,这不是才正常。
任凭谁被不喜欢的人这样百般纠缠会给好脸色,钟向窈自认做不到,更遑论谢则凛。
自我洗脑间,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接受了谢则凛不喜欢她这件事。
只不过忽然想到,今天提起别的小姑娘时他错开的话题,钟向窈抱着被子坐起身。
总不能是真有喜欢的人吧。
思及此,她忽然有点坐不住了。
越想思绪越混乱,钟向窈索性侧过身,摸来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翻出微信点开钟叙的聊天框。
钟向窈:【我要问你个事。】
钟叙:【?】
钟叙:【怎么个事?】
钟向窈:【谢则凛身边有人吗?】
这几个字发过去,钟叙那边就没了动静。
过了好久,他才回复了条语音。
钟叙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带着不正经:“你今天被谢枝忆打到脑子了吗?说什么恶心人的话呢,谢则凛那德行,你指望谁容忍他。”
闻言,钟向窈兀自认同点头。
【那他有喜欢的人吗?】
钟叙:【行。】
钟叙:【看出来你的确是被伤到脑子了,明天让老三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有病去找谢家报销。】
“……”
钟向窈:【你才该去医院呢!】
钟叙:【那你问这些。】
钟叙:【喜欢他?】
看到最后三个字,钟向窈喉咙一紧,怕泄露小秘密,剩下还想再问的是彻底发不出去了,删掉聊天框里的内容。
旁敲侧击还不如直接问,反正谢则凛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钟向窈:【怎么会,就是很好奇啦,哥哥,你能不能给我推一下他的微信名片。】
这次他那头倒没再磨蹭。
添加好后,在等待通过的这段时间,钟向窈点开了头像,是黑色背景里的手画符号,形状有些奇怪,微信名字也是很简单的一个“X”。
下巴磕在膝盖上,她盯着那个手画符号多看了几眼,熟悉的同时又找不到出处,只好无聊的反复刷新界面。
直到画面一闪,屏幕出现了“发消息”的字样。
钟向窈倏然坐直身子,点进聊天框,看见了那句——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第一句发什么好呢。
思来想去,钟向窈的牙齿轻轻磨着嘴唇,反反复复在聊天框里输入文字或表情符号,而后又删除。
直至过了五分钟,脑间灵光乍现,她忽然想到之前在奥克兰时,谢则凛借给她的衬衣还没有还回去。
唇边染上几分得意的小骄矜。
敲着屏幕,输入完成,毫不犹豫地发送。
钟向窈:【明天有时间吗?我来还衣服。】
就在她沉浸在谢则凛拒无可拒,最终只好拧着眉头,不悦的同意下这要求时,对方发来了一条简短的语音。
钟向窈的指腹轻轻触碰。
“半分钟一个字,文学巨著写的不错。”
男人的声音透过音筒放大,低低沉沉的,像是冬日里隔着雾气的留声机,细碎的沙哑中夹杂着电流声。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钟向窈的耳根唰地变红,甚至已经能想得到,谢则凛在她面前时戏谑的表情。
自以为毫无破绽。
可她忘了对方能看到的“正在输入中”。
白马巷别墅区,临近十点整的书房还灯火通明,桌面的电脑显示屏亮着,旁边摆满了还未打开的文件。
刚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打开手机,谢则凛就看到这消息。
等了会儿,见对方像个鹌鹑没再回复。
他略带嘲意地扯了扯嘴角,将语音输入切换至文字,神色浅淡地敲着屏幕。
谢则凛:【未来一周都没空,陪合作方。】
钟向窈很轻地咬了咬唇,回复道:【那你这次的合作方,也要像上次那样买花才能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