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里却总似有个蜜罐一般,每日都是发自内心的甜蜜笑容。而如今,殷依蕖将那对泥人收回木匣子,看向窗外,他们应该歇下了吧。
大福念咒取出耳内小虫,跟上神感叹道“沐王妃曾经跟王爷的感情竟如此好。”
青云丝毫不奇怪,曾经山盟海誓,婚后避如蛇蝎的夫妻大有人在,就连神仙都没几个似他这般执着的。
想起那双纯净又妖媚的眼睛,快一千年了吧,天庭的岁月很漫长……
大福见青云出神,猜他又在想那位仙子,不敢打扰。大福捏着蛊虫,突发奇想,不知道这“留耳”法器,对上神是否好用?
心念一起,竟有些不知死活的想试一试……她刚捏出一片新制的留耳来,青云的声音便在耳边炸开。
“你最近过得是不是太顺利了些?”
大福一顿,登时一身冷汗,这才想起上神哪怕法力尽掩,也五感灵敏、通人心窍,而且子离仙子永远都是青云上神的禁忌话题,方知自己差点作了多大的死,大福畏畏缩缩嘴硬道,“上神何出此言,大福不懂……”
“哦?”长长的尾音如扬起的长鞭,缓慢却颇具杀伤力。
“大福、大福错了……大福今晚去门外为上神守夜。”说完噔噔噔跑出去了。青云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
正值冬日,凡间不像上神的浮云宫四季如春,且今晚的风格外大,莫不是青云上神布施的?哎,上神的脾气跟这凡间的天气一样变幻莫测。
青云因封了自身的法术,所以能感知冷暖饥渴,屋里的碳炉子烧的很干,他半夜起身喝水,看到门外哆哆嗦嗦攒成一团的身影,才知道那傻丫头真的打算在外面站一夜。
说起来也怪,就算不修炼,吸收天庭上的日月精华,日日吃着仙桃,怎么会一点精进也没有。还这样怕冷怕热的,如同凡人一般。
“大福~”喊一声没反应,他刚想略施小术,想起法术被封,只能下床亲自去开门,“大福。”
一开门,大福倚着门没防备,像个皮球一样咕噜噜滚了进来。
“上神,怎么了?”大福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吸了吸鼻涕,青云眉头紧皱,“这般不耐寒。”
大福低下头,不愿出口反驳,自己本就只是个靠别人仙气成形的小精怪,自不好与上神顶嘴。
他很凶吗?青云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叹气,他将暖手炉塞到大福怀里,关上门,念咒让炉子里的火更旺了些。
“谢上神。”大福耷拉着脑袋,往炉子边凑了凑。
哎……青云心里微叹,“你就那么好奇吗?”
“嗯?”大福一时不知他在说哪件事。
“她是妖,妖界曾经的妖王子离。”青云示意她沏茶,看来是要跟她细说,大福顿时来了精神头,屁颠屁颠的烧水、沏茶。
青云摇摇头,对这个孩子心性的小徒弟颇有些无奈。“子离虽是妖王,却长了一张娃娃脸,没人会把她跟妖王联系在一起。我第一次遇见她也被她童稚无辜的眼神给骗了,她笑起来有一点点坏,有些孩子般的淘气又有些女妖特有的魅惑。”
大福维持着镇定的面皮唯恐打扰了上神,心里的那个小人却惊讶的张大嘴巴,一脸八卦的想,上神竟然会这样形容一个人……而且子离不是仙子,是妖族!
“她给了我一颗糖,我本以为她是个小妖便不曾设防,又想请她引路,便不好拂她的意,吃了那颗糖。没想到就因为这一念之差,中了她的妖术,法力渐渐消散,我本是去与妖王谈判的,到了空无一人的妖殿,她才亮明妖王真身,我气她戏弄我,便与她斗法。”
上神竟也有如此沉不住气的时候,茶沏好了,大福给他倒上一杯,还以为上神生来便是这般喜怒不流于表面的模样呢。
“斗着斗着发现不对劲,周身法力无法凝聚,我便趁空逃到下界,待法力恢复再来与她一战。”青云陷入沉思,脸上笑的一脸宠溺“怎奈她那般赖皮,果真妖精天性,明明是她暗中动手脚,却追我到下界,说我堂堂天界上神,打不过就跑。”
青云抿了一口茶,想起那个女子就无奈又着迷,一个人怎么会让另一个人那么心心念念呢?“我当时年轻气盛,不知变通,直接反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不若都收了法力,赤手空拳的打一场。子离同意了,可当我将仅剩的法力自封以后,她却反悔了,还一脸得意的问我“难道你没听说过,妖都是狡猾的,我是妖王,意思就是我是妖中最狡猾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青云开怀笑道,“子离她从来都是如此,像一只千面狐狸,你永远都猜不透她是什么样子的。天真的?妖媚的?狡猾的?可是她率领妖族将士与天界一同对抗魔族的时候,又是英姿飒爽的。那场比试,最后自然是我输了,法力被封,又吃了她施了妖术的糖,要三个月才能自动解开,应她要求,陪她在人间逛了一个月,她有办法提前帮我恢复法力。”
“后来呢后来呢?你们是在凡间相爱的吗?”大福想起上神之前说乾坤袋的时候,突然联想到这么鬼灵精怪的东西会不会是子离妖君造出来的,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法器是那个时候他们一起收集的吗?
青云被大福的追问拉回现实,奔涌而出的感情渐渐重新收紧,他痞痞一笑,“后来,后来子离就跳忘川了,因为仙妖是不能相恋的。”
大福刚想追问一句,青云觑她一眼,上床裹好被子,冲她说道“去隔间睡吧,外头冷,染上凡人病可不是那么舒坦的。”
这话听着像关心,大福却听出了其中的威胁,看了一眼外头天寒地冻的样子,怕上神再让她滚出去,便没再敢问出口,灰溜溜的跑到隔间蒙着被子,心里回味着上神刚刚讲的故事,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这夜,大福做了一个很可怖的梦,她梦见师父亲昵的站在她身后,手把手的教她练习法术,对面走来一位女子,袅袅娜娜的如同一阵轻烟,娃娃脸、尖尖的下巴,眼睛圆圆的笑的很纯真,她走近大福问道“你是谁?”
大福不知为何竟有些压迫感、有些心虚,“我、我只是他的徒弟,不不不连徒弟都算不上,他从来没让我正式拜入他的门下,我只是、只是他慈悲点化的一只小精怪……”
那女子半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