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兽尊里面的蠕动腐肉,竭力压制着自己溢散出来的气息。 他并不是担心这股混乱且疯狂的气息,会影响了军帐里面的人。 而是害怕会被某些老东西给嗅见、盯上。 可即便他已经竭力压制,围在青铜兽尊四周的番邦国主与大土司们,还是在第一时间遭到了污染。 这些人的脑袋上面,血管纷纷虬起,看着就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蛆虫,在不停的爬动。 他们脸上的五官,以及身体里面的脏腑,也在这一刻扭曲、变形,带给了他们极大的痛苦。 但是这股剧痛,并没有让他们变的清醒,反而是加速了他们的失神与疯狂。 这些国主与大土司,没有了平日里的雍容华贵,一个个双目布满了血丝,眼睛瞪的通红,仿佛要从眼眶里面瞪出来,鼻腔里面更是喷吐出了炽热的火气。 像野兽多过像人。 他们看向周围人的目光,更是凶狠且狰狞。 仿佛是饿了、渴了许久的饥狼,终于见到了血肉! 就在他们目露凶光,要相互杀了对方,吃了对方的时候,一道尖锐刺耳,宛如利刃在铁器上面划刮的声音,突然是在他们的耳边,也是在他们的灵魂中响了起来。 如果有其他人在军帐外面偷听,只会觉得这个声音刺耳生疼,并无什么含义。 但是在暹罗国主等人听来,却是一句如同洪钟大吕般的质问: “为何唤醒我?我说过,我现在需要休息,不可轻扰。如果你们没有要紧事,就来这青铜兽尊里,为我助眠吧!” 暹罗国主等人受影响产生的疯狂,竟是被这一句话,吓的荡然无存。 甚至就连他们脸上鼓起来的血管,也都因为这一句话,干瘪了下去。 生怕会被怪罪的他们,急忙汇报起了情况。 却又因为七嘴八舌,争相讲话,让军帐变的嘈杂纷乱。 最后还是暹罗国主够果决,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团腥血,以血作咒,喝令道:“都给我闭嘴!” 其他的国主和大土司们,立刻被这禁言血咒影响,纷纷闭上了嘴巴,暂时发不出声。 暹罗国主则趁机将今日发生的种种异常情况,向青铜兽尊里面的腐肉做了汇报。 “神君,平南关的土司阿尚奎,派了人来召回他的土兵。 这个举动十分反常,我们怀疑,阿尚奎很可能是遭到了夏国人控制,甚至是被杀了。 另外夏国边军今天一反常态,固守不出。而在战场上面,还有人与我们派出的巫师、僧人,抢着收魂焚尸。 我们在发现这伙人后,派兵去绞杀,结果那伙人实力不俗,不仅杀了追兵,还立刻收魂焚尸,让我们一无所获。 我们怀疑,是夏国朝廷猜出了神君的意图,派了人来坏神君的好事,不敢怠慢,这才打扰了神君的休养……” 暹罗国主咬破舌尖喷出的血,有一些溅落在了青铜兽尊里面的腐肉上,被那张怪脸伸出一条满是眼珠子的舌头,舔舐了个干净。 区区几滴鲜血,显然不足以让怪脸满足,他看向暹罗国主的眼睛里面,闪烁出了贪婪与食欲。 暹罗国主被这张怪脸盯的遍体生寒,虽然惧怕到了极点,却不敢流露出丝毫。 青铜兽尊里面的腐肉,在听完了暹罗国主的汇报后,蠕动的更加剧烈。 片刻后,那个尖利的声音再度响起,让暹罗国主等人头疼欲裂: “阿尚奎已经死了!” “你们说的没错,夏国派人来了,那些人不仅是杀了阿尚奎,还杀了我赐给阿尚奎的孩子。 难怪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从阿尚奎那里得到供奉,原来他们都死了…… 可惜呀,我赠给阿尚奎的孩子,还没有成长起来,没能将凶手的情况传回给我。” 看来之前仇石道长从阿尚奎尸体中感知到的异常能量,并非是母蛊在召唤子蛊,而是母蛊在向子蛊索要供养。 成为了肉蛹的阿尚奎,不仅是被子蛊掠夺了自己的血肉和灵魂,还化作了人形‘污染源’。 他将身边的人,乃至平南关的百姓,都当成了贡品,通过子蛊,将这些人的生机与活力,供奉给了青铜兽尊里面的这团腐肉。 “阿尚奎死了?神子也陨落了?” 暹罗国主被腐肉给出的消息吓了一跳。 他知道阿尚奎。 这个土司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与他们一样,是神选之人,身体里面被神灵赐予了神子。 当然,他们这些人,是主动接纳的神子。 不像阿尚奎那个蠢货,是被迫的。 所以阿尚奎不知道神子的好处,更不知道如何与神子配合。 但是暹罗国主知道。 有了神子,不仅五觉得到强化,修炼速度也大幅提升。 神子还会代神君颁布任务,如果能遵照执行,就能获得赏赐。 最为关键的是,有神子在身,当性命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爆发出半神的实力! 当然,这些好处都是神君告诉他的,还给他演示了一遍。 当然了,在神君当初的那场演示中,并未出现被神子夺取肉身,变成怪物的景象…… 但是暹罗国主知道,这些神子带给他们的,肯定不止是好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神君是要用这些神子监控他们。 与所得的好处相比,这点儿监控和约束,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回阿尚奎。 这个土司,固然不知道这些内情,可是他的体内毕竟有神子。 按说在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