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们的人全死了?这怎么可能!是那群夏国人干的?他们做了什么?说话!你们倒是给我说话啊!” 真腊国主被手下带回来的这个消息,惊的差点儿站不稳,他伸手扶住了军帐的门,疾声催促,想要知道详情。 “他们……” 几个侥幸逃回来的人,正要回答真腊国主的话,数道无形且混乱、强大的力量,就从中军帐里飞出,缠住了这几个人,‘嗖’的一下,就将他们拖进了中军帐。 给这几个人带路的卫兵,根本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见,顿时被吓了一跳。 他们纷纷拔刀出鞘,或是环顾四周,想要找出那几个消失的人的踪迹,或是高叫着:“保护国主”、“保护土司”之类的话,要冲上来表忠心。 与卫兵们不同,走出军帐的这几个国主和大土司,却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神色顿时大变,急忙喝止卫兵: “收起你们的武器!” “不要靠近军帐,就在左右巡逻戒备!” “蠢货,你们想死,不要连累我们!” 卫兵们被骂的面面相觑,方才知道自己是马屁拍在了驴腿上,急忙按照真腊国主等人的吩咐,收刀回鞘,退出五十步巡逻戒备。 同时他们心里面忍不住猜测,那中军帐里到底是藏着有什么秘密? 先是把一群卫兵吸成了人干,现在又让国主和大土司们如此的紧张? 难不成,真是如军中一些人猜测的那般,国主和大土司们,在军帐之中,豢养着某种可怕的蛊虫? 这些猜测,卫兵们只敢在心头想想,不敢讲出口。 至少是不敢在这里讲出口。 五十步的距离还是太近。 他们可不想因为乱嚼舌头,被军帐里的人听见,然后捉了他们去喂蛊虫…… 真腊国主等人在喝退了卫兵后,顾不上派哨探前往永华县打探消息,急忙转身回到了军帐里。 就看见青铜兽尊里面的腐肉,高高的爬了出来,将那张丑陋且狰狞的面孔扬起,注视着被他拖进到了军帐里面来的这几个人,用尖锐的、直入灵魂且叫人疯狂的声音,质问道:“那群夏国人做了什么?永华县的战况到底如何?” 然而,被拖进军帐的这几个人,并没有回答蛊神腐肉的询问。 他们显然是被惊吓到了。 一个个捂着剧痛欲炸的脑袋,惊骇的看着蛊神腐肉,身体颤抖的如同筛糠。 其中一个人,还颤声惊叫:“怪,怪,怪……怪物啊!” 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像是充气的气球,瞬间胀大,足足大出了三五倍不止。 然后‘轰’的一声炸裂。 鲜血、脑浆,以及皮肉碎骨等等,如雨一般四下飞溅。 不仅是溅了旁边几个幸存的、跑回来报信的人一脸,还溅到了军帐里,众国主和大土司的身上。 吓的这些国主和大土司们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青铜兽尊里面释放了出来,带着叫人疯狂的力量,让众国主和大土司们,在惊惶磕头的同时,不得不全力运功,抵抗这股威压的影响,以保持神智的清醒,不让自己发疯失常。 他们在‘神子’的帮助下,勉强扛住了这股威压。 但是那几个逃回来报信的人,就没有这样的实力和运气了。 他们在这股威压的污染下,立刻发疯失常,嘴里喊着:“怪物”、“全死了”之类的话,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同时他们的身上,还开始出现了异变: 有人的皮肤飞快皲裂,带着大量的血肉一起掉落,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血人。 还有人的身上,出现了大量的恶疮,流出刺鼻的脓液和血水。 可他们却不觉得疼痛,反而还拿手去挖、去撕这些恶疮,让创口越变越大。 更有人的身上,冒出了无数的小虫。 那是他身体里面的寄生虫,只不过是在这股威压的作用下,变的更大、更凶,不仅是咬破了他们的五脏六腑,还从他们的身体里面钻了出来,四处啃噬他们的肉体。 跪在地上的国主和大土司们,越发的害怕,直把脑门都要磕出血来了。 青铜兽尊里面的腐肉,则是如同煮沸了一般,咕噜咕噜的冒出血泡。 大量的血水,从青铜兽尊中弥漫了出来,朝着那几个发疯异变的人席卷了上去。 沿途中的国主和大土司,看到这些血水蔓延过来,虽然是害怕到了极点,却不敢躲。 生怕躲了反而会没命。 好在这些血水也没有搭理他们,很快就流淌到了那几个逃回来报信的人身前。 血水飞速的爬上这些人的身体,将他们覆盖、包裹。 一阵‘吭哧吭哧’的声音,在军帐里面响了起来。 就像是有无数张嘴巴,无数只牙齿,在进食发出的声音。 几个呼吸过后,‘吭哧吭哧’的声音消失,血水如同退潮了一般,退回到了青铜兽尊里。 而那几个逃回来报信的人,则是只剩下了骨头。 骨头上面,密密麻麻的压印,清晰可见。 腐肉上面那张丑陋的人脸,在这一刻终于是又开了口: “这几个人所在的队伍,遭到了夏国人的偷袭。那些夏国人,扮成了你们派去的人,骗取了他们的信任后,突然动手,甚至还以此挑拨离间,让你们派去的人自相残杀……” 众国主和大土司们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定是蛊神在吃了这些人后,读取了他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