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对他又甜又软的嗓音此时也一片清冷,嗓音里夹杂着压抑着的颤音以及细微沙哑。
傅云州见惯了了小姑娘笑眼盈盈的望着他的模样,见惯了她乖巧柔顺的小猫儿似的趴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倒是第一次见她竖起满身的刺跟他对峙的模样。
“乖,别闹了,好么?”男人嗓音温和了几分,他将人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抚着,“是哥哥不好,哥哥答应你的事没做到。”
他这样一哄她,她的泪难以遏制的掉落下来。
心酸,委屈一股脑涌上来。
她很想问问傅云州,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耽误了跟她的约定。
她想问问,是不是在他心底,自己根本不重要。
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时繁星她不想哭的,可却控制不住的泪水。
“对不起,是哥哥错了。”见少女那双泪雾氤氲的眸子以及那卷翘睫毛上沾的破碎泪珠,他将人抱在怀里,俯身吻掉小姑娘眼睑下的泪痕,“哥哥不该凶你。”
极近温柔。
男人拿起床头柜上放置着的抽纸,轻轻擦拭掉她眼睑下的泪痕,“小星星乖,不哭了。”
这十年来,她很少在他面前哭。
以前每次他回家,她都是满心欢喜的对他笑。
可最近小姑娘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少了。
傅云州修长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掉她苍白小脸上的泪痕,胸腔处有些闷,他嗓音和缓了些,“哥哥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爽约了。”
时繁星蜷缩在男人怀里,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感受着那清冽的雪松木气息,明明隔的那么近,可她却突然觉得,他们之间隔的很远。
她不知道对他的感情还能支持她走多远。
她心底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现在她满心疲惫,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不想吵架,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时繁星背对着他,她闭了闭眼,细软的嗓音满是倦意,“我累了。”
傅云州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的确是不早了。
“那好,你好好休息。”男人帮她拉了拉锦缎薄被,盖在她身上。
他伸手关掉卧室内的灯,瞬间,黑暗将卧室吞噬。
黑暗中,男人手臂圈住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往怀里抱的紧了几分。
少女后背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靠着男人怀里,明明以前每次待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总会有种心安的踏实的感觉,可现在……
时繁星闭了闭眼,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愿想太多。
……
早上6点。
傅云州起床后却见身侧的小姑娘一直紧闭着眼,纤白的小手紧紧绞着被子,巴掌大的小脸泛着些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小星星?”男人拧眉,他大手朝小姑娘额头上探去。
掌心滚烫。
男人眸色一沉,从床头柜里找出个体温枪,在小丫头额头处扫了一下。
39.4。
怎么烧的那么严重?
傅云州收回手去,连忙起身去找来药箱,将退烧贴贴在小姑娘苍白的汗津津的额头上,他拨打私人医生电话,“繁星发高烧了,赶紧过来一趟。”
“水……”大床上的小姑娘小手紧紧揪住被子,她紧闭着眼眸,眼皮有点泛红,上翘的长睫上沾染着点点破碎的泪珠,小脸苍白失血。
傅云州连忙起身接了一杯温开水递到她唇边,“小星星,喝水。”
此时小姑娘紧闭着眼眸,她唇瓣干涩,只是低声喃喃着,整个人昏昏沉沉。
见状,傅云州仰头,喝了一口,随后吻住少女苍白干涩的唇瓣儿,将口中的水渡给她。
但即便是这样,还有不少水顺着她的唇角流淌下来,没入领口中。
傅云州拧眉,他又起身端来一盆温水,将干净的毛巾浸泡湿润,用湿毛巾一点点的给女孩擦拭着身上,给她物理降温。
很快,私人医生拎着医药箱赶来了。
对方用听诊器听了下,又给时繁星把了把脉。
“怎么样?”傅云州嗓音发紧,五官线条随之绷紧。
“受凉引发的高烧,这段时间正好赶上病毒性的。”医生从医药箱中取出药剂,推入针管中,“打上针再贴上中药成分的膏药,好好养着会康复过来。”
“好。”傅云州望着这张病恹恹的,虚弱憔悴的小脸,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住似的。
这段时间的确是对她疏于照顾了。
……
时繁星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头重脚轻,她像是昏睡了很久,直到一阵诱人的食物香味传来钻入鼻腔中,她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此时,傅云州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端着一碗养胃粥朝她这边走来,“你昏睡了14个小时。”
少女卷翘的睫羽轻轻眨了下,她乌黑澄澈的眼眸安安静静的望着他。
傅云州一只手端着那碗粥,另一只手将她从大床上扶坐起来,将那碗粥端在她面前,一只手托着碗底,另一只手捏着汤匙,“肚子饿了没?趁热喝。”
少女安安静静的望着他。
她想到了十三岁那年,自己身体不好,高烧不退,也是哥哥照顾她,端着粥喂她吃。
那时候的她一无所有,哥哥照顾她陪着她,把她从小养到大。
当初如果不是遇见他,如果不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家,现在的时繁星别提是读大学,能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都是未知数。
他给了自己很多,她是该心怀感激的,她也是幸运的。
可她却总想得到太多。
“在想什么?”见小姑娘不张嘴,男人抿了抿唇,“趁热喝,乖一点。”
少女低垂下眸子,长睫遮挡住眸底的情绪,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见小姑娘跟猫儿似的喝着汤匙里的粥,一直到那碗粥见了底,傅云州凝重冷峻的面容上这才缓和了些。
“这几天你好好待在家养身体。”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