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繁星记不清度过了多久,等结束后,她疲惫不堪。
傅云州抱着她来到梳妆台前,将她抱坐在软凳上。
坐上去的瞬间,小姑娘好看的眉心皱起,她乌黑水润的眸沁了层薄薄的泪光。
“疼?”男人如墨般的眸落在镜中的小姑娘身上。
她穿着一条浅白色的缎面睡袍,坐在镜子前,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露着一截瓷白的天鹅颈,肌肤细腻。
时繁星心底酸涩无比。
他还会在意她疼不疼么?
以前从未考虑过的事在她心头逐渐清晰的浮现出来。
时染的话在她脑中盘悬着放大,一遍遍的重复着。
仔细想想,自从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后,哥哥在家陪她的时间不多,但每次回来,都是要跟她做这种事。
甚至在她表达过拒绝后,不顾她的意愿,还是自顾自的做了。
如果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女朋友,尊重她的意愿,又怎么会……
“是哥哥不好,弄疼你了。”傅云州说。
时繁星别过小脸,抿着唇瓣,就要从椅子上起身——
“乖一点。”男人有力的手臂圈住小姑娘巴掌大的细腰,把她按在软凳上,他高大颀长的身躯将小姑娘笼罩在怀里,一只手搭在小姑娘纤瘦的肩膀处,另一只手将吹风机的插头连接上电,帮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不要吹,你放开我。”时繁星挣扎着。
“不吹干会感冒。明天毕业典礼你想病恹恹的去么?”
小姑娘这才安静下来,她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吹的人心烦意乱。
傅云州冰雕般的手指握住吹风机,另一只手梳着小姑娘鸦羽般的长发,他垂眸,眸色认真的帮她吹着长发,耐心十足。
彼此谁都没开口说话,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被吹风机的声音掩盖。
时繁星眼眶发酸,安安静静的垂下眼眸,卷翘纤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投落下两片淡淡的弧形隐形。
等头发吹干后,傅云州抱着她回到卧室。
时繁星点了下手机屏幕,已经是凌晨12点3分了。
她错过更新的时间点了。
如果平时有存稿也不至于会这样。
空气中泛着旖旎暧昧的余韵,男人身上那浓郁的雪松木味混着少女清浅的玫瑰香味融合弥漫开来。
少女安安静静的躺在大床上,乌黑的眼尾泛红,鼻尖也红红的,昳艳的小脸上泛着几分脆弱的破碎感。
傅云州起身离开了卧室。
房间内只剩下时繁星一个人,空气中一片沉寂。
他又抛下自己走了么?
这次这么晚了,他要去哪?
时繁星拉过绸缎薄被,盖过双眼。
卧室内一片死寂。
在这片死寂中,时繁星咬着唇瓣,低声哽咽抽泣着。
没多久,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哭了?”
男人清冽磁性的嗓音在女孩头顶处响起。
少女啜泣声戛然而止,她掀开被子一点,透过模糊的泪光见傅云州正站在自己面前,他左手上拿着一个淡绿色的灌装小药盒。
“给你拿药去了。”傅云州坐在少女床边,他修长指尖落在少女沾着泪珠子的瓷白小脸上,擦擦她小脸上斑驳的泪,“哥哥没走。”
女孩小脸上斑驳的泪痕让他心口蓦的一软。
他大手落在小姑娘膝盖处,“给你涂药。”
“我不要。”时繁星膝盖紧紧并拢,她背对着傅云州,蜷缩成一团。
“乖一点。”男人充满侵略感的雪松木混杂着清新沐浴露的味道将小姑娘牢牢包裹,他倾身,来到时繁星身侧,“以后乖点,就不会疼。”
她在傅云州面前一直都很乖。
是不是他对她的这些好也是因为她乖?
一旦她不乖,就会像今天这样。
时繁星心底酸楚,她一声不吭,小脸埋在被子里,背对着他,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攥住被子,倔强的跟他对峙着。
玫瑰金色的绸缎薄被隐约露出点白玉般后背上深深浅浅的红梅,画面旖旎。
傅云州眸线微沉了几分。
以前他回家,哪次不是小姑娘满心欢喜的往他怀里钻,小猫咪似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这次倒是有脾气了。
“是哥哥错了。”傅云州来到时繁星面前来,手臂搭在她巴掌大小的腰身处,掌心温热。
少女咬着唇瓣,倔强的不吭一声。
“不想明天肿着去上学,就乖乖涂药。”傅云州摸了摸女孩柔顺的泛着光泽的乌黑发丝,嗓音温和,柔声哄着。
小姑娘依旧没理他。
“明天不是想跟哥哥一起拍写真么?”傅云州叹息。
时繁星犹豫了下,这才僵硬的缓缓松开了被子。
“这才乖。”男人吻了吻她眼睑下的泪痕。
等涂药时,时繁星小手按住了傅云州有力的手臂,她咬着唇,声音细软,“我自己来。”
“你自己方便?”男人看了她一眼。
时繁星咬着唇瓣儿,小脸涨红。
“很快就涂好了。”傅云州要帮她涂药。
“那你不准看。”小姑娘半是委屈半是窘迫。
男人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身上哪儿是我没见过没亲过的?”
时繁星窘迫的十根圆润的脚指头蜷缩在一起,她小手紧紧攥着傅云州的袖口,“就是不准。”
“好,我闭着眼给小星星涂药,可以么?”男人清冽的嗓音似是带着点笑意。
时繁星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他果真闭着眼,把药一点点的涂了过去。
时繁星羞耻的牙齿都在轻微战栗,当那冰凉凉的药涂抹在有些泛肿的幽幽密林雪中红梅上的瞬间,她短促的闷哼了声。
“涂上就不疼了。”男人温柔安抚着。